“怎么了这是?”
鄢序见小丹雀许久都没理他,睁开眼,从躺椅上起来,朝着万昭走来。
他抬手,要擦去万昭脸上的泪。
但是不知怎么的,鄢序的手只抬到了自己胸口处,他的眼神也看向的不是现在已然高他半头的万昭,而仿佛是透过万昭看向了小丹雀。
小丹雀只有鄢序胸口那么高。
那抹温暖稍纵即逝,万昭本能驱使自己跟着下移,随着鄢序伸出的双手,他单膝跪下,维持在脸刚刚好被鄢序双手擦拭的高度,轻轻地将脸颊放入了鄢序手中。
一滴泪在歪头的瞬间坠落,湿润了鄢序的指尖。
“怎么哭了?”
指尖在脸上轻轻拂过,万昭抬头看向那个人,好似要把这一幕永久地刻进心底。
鄢序笑了笑:“嗯?”
万昭找回自己的声线,沙哑而苦涩。
“我……我……”
他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鄢序擦完万昭的脸,伸手又在他脑袋上狠狠揉了一把,弯腰给万昭的身后,做出了轻轻拍打的动作。
万昭一愣:这是在……
然后他又迅速地意识到了——这个时候的自己,还是一只没成年的小丹雀鸟。
整天炸毛般地在院子里扑腾,鄢序在给他整理羽毛。
“呀”
他发出了一声轻呼。
“原来是这样。”鄢序使了点力气,连续扯下来好几根豪彘的刺。
鄢序无语,嗔怒地看着他:“……”
万昭却没有做出来反应,尘封的记忆宛如潮水一般袭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豪彘……
是不还庐后院的芥子石中,那座罡罡山,里面有着豪彘群。
鄢序见他不说话,就转身走开,走上了小桥,他慢条斯理地叨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去招惹豪彘………”
“就算是我,都不知道被扎过多少次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承不承认,嗯?”
他的身影周围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万昭赶紧三两步跟上,保持一定的距离跟在鄢序的背后。
然后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丹雀长得越来越快,只是院子里面的一方天地已经耗费不了小丹雀的体力,所以鄢序给他翻出来了自己小时候玩的芥子石,里面又千万天地,不同光景。
小丹雀没见过那么多世界,玩得不亦乐乎好长一段时间。
然后有一次,鄢序喝醉酒后,生气地说起来那群豪彘,说自己在他们手中吃了好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