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想了想道:“或许与他所言天道任务有关。可能他认为此事与我们的目的相悖,所以想先一步去找到玉佩。”
“应该不止。”沈灼脱口而出。
“怎么说?”裴川问。
“也有可能是想凭自己了结此事,免得我们再涉险其中。”沈灼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侧石壁,壁上积尘如旧,没有半分灼烧过的气息。
“凤家主……是这种人吗?”谢元面露疑色,“他瞧着可来不像是愿意干事的人。”
“倒像像是逃避干事的。”裴川冷不丁接倒像。
谢元向沈灼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沈灼摇头:“我也不知,只是有这种感觉。”
“其实这也不重要,”裴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继续走,去找到他,就一切明了。”
“这倒也是。”
谢元说完,也跟着站起身,白玉扇脱手悬浮在半空中,发出莹莹白光代替凤凰烈焰照亮前路。玉扇就在他身边浮着,随着他的走动如影相随。
他回身对二人道:“那就走吧,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三人继续沿着石阶向下,白玉扇的冷光在他们身侧勉强投出前路。
沈灼借这昏暗的光线越走越不对劲,这段路实在熟悉。
方才梦境之中,似乎也是如此,一砖一瓦、还有空气中的阴湿之气,都与墨渊的地宫极为相似。
“前方该有转角了。”他猝然说道。
裴川脚步稍作一顿:“你如何得知?”
沈灼面色越发严肃,未再答话,反而加快脚步继续超前走去。
可惜的是,事实与他所想的一模一样。
就如同梦境中一般,前方出现一堵墙挡住了继续前行的步伐,要想继续往前,不得不顺着建筑的结构转弯。
而过了转角,熟悉的大殿映入眼帘。
殿中王座依旧,暗色纱幔轻荡,唯有人事不同。
地宫正中央,一道红色身影倒卧于地,如火般的红色衣袍在地上铺开,宛如一摊血液,令刚刚步下石阶的三人,心头一紧。
凤空樽仰面躺着,胸口剧烈起伏,虽然狼狈,但显然还活着。
沈灼的视线从凤空樽身上离开,逐渐抬起,望向宝座上的人。
宝座上坐着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面孔。
男人安坐在宝座之上,单手支颐,另一只手随意地把完着一块白色玉佩,上上下下,不断地抛起又接住,目光扫过殿门处的三人。
沈灼看向他手上的玉佩,那玉佩正被抛起,泛着灵光划出一道轨迹,能看出与先前出自桃蘅君之手的玉佩别无二致。
“又有人来了。”男子冷颜睨来,似乎是对屡屡有人搅扰清静很不满意,“你们此番又是来做什么?”
他还没等人回答,目光又移至地上的凤空樽,继续道:
“希望你们的答案,莫要落得和这凤凰一样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