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即便在玉佩中,我亦能操控怨气。只是如今怨气已生异变,我难以完全压制”
“我明白了。”沈灼心中已有计较,“宋家主,若我有办法暂抑怨气,你可愿助我们追踪凶手?”
黑雾剧烈波动:“只要能报仇,万死不辞!”
“沈道友有何良策?”谢元问道。
“至阴之血可暂镇魔气。”沈灼咬破手指,将一滴血珠滴落玉佩。
血珠触及玉身的刹那,墨色玉佩倏然一亮,旋即黯淡,那滴血竟被彻底吸纳。
“有用!”宋家主一声低呼,黑气顿时自宋烟体内倒流,尽数归入玉佩,重新凝于玉佩上方盘旋。
沈灼紧盯黑雾,将符纸稍移方位:“宋家主,现在可能感知灵力的来源方向?”
只见黑雾中分出一缕细丝,悄然探向符纸。
沈灼与谢元对视一眼。
此法可行!
二人不再耽搁,驾起马车全速返回玄云门。
一入山门,沈灼便借为由谢元引路之名,将诸峰尽数踏遍。
可玉佩始终毫无反应。
回到院中,谢元伸手轻戳玉佩上的黑气:“这玉佩该不会是失灵了吧?怎会全无动静?”
玉佩似被此言激怒,顿时喷出一股黑气,将他的手指缠得严严实实,宛若抗议。
沈灼抱臂环视玄云群峰:“也可能凶手尚未归来。”
“有理,”谢元甩手挣脱黑气,“我们这般漫无目的走遍各峰,确实如同大海捞针。”
沈灼叹了口气:“今日暂且到这,先回去歇息,明日我再打探消息。”
既定初步计划,二人正欲各自回房。
走在前面的谢元忽然脚步一顿,回头瞥向院外。
谢元白玉扇一展,笑道:“看来有只偷听墙角的小老鼠。”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疾射而出,院外随即传来“哎呦”一声痛呼。
二人闪身至院外,只见一个瘦小少年跌坐在地,捂着额头,满脸惊惶。
正是之前跟在霍麒身后的那个小跟班。
小师弟见他们出来,吓得手脚并用向后缩去。
谢元玉扇轻点,一道灵力精准落在他手边地面,震得少年浑身一颤,再不敢动弹。
“我、我、我只是路过!”
“路过?”沈灼蹲下身,直视他写满恐惧的双眼,“这上面已是死路,你要往哪儿去?”
“我、我……”师弟冷汗涔涔,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那便不是路过了。”沈灼轻笑起身,“是霍麒让你来探听我们是否回来了吧?”
少年浑身一抖,急声否认:“不是霍师兄!是我自己……”
“当真?”
“真、真的……”少年声音渐弱,却仍带着几分倔强。
沈灼端详这胆小如鼠的少年,忽而摇头:“你怎会与霍麒厮混?我看你也不像贪图蝇头小利之人。”
这话似戳中痛处,小师弟眼圈一红,咬唇不语。
“你应当清楚霍麒所作所为绝非正道。他有叔父庇护,你呢?”沈灼语气转沉,“若他日东窗事发,推你顶罪,逐出师门都是轻的,届时你可能分辨?”
“我……”小师弟声音哽咽,“我爹欠了霍家债,霍家见我有些仙缘,便将我买来送进玄云门给霍师兄当小厮,替他跑腿望风……”
“身不由己,确实可怜。”谢元在沈灼身后轻叹。
小师弟一怔,似未料到二人语气中竟透出几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