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望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耳廓,这个过于温顺的动作让袁百川心头一紧。
他想起医院里尚在恢复的宿旸,想起那些未解决的麻烦,最终放任自己靠进对方怀里。
糖炒栗子的甜香在厨房弥漫开。宿望沉默地解开旧纱布,当那道横贯掌心的伤口暴露在灯光下时,他呼吸滞了滞。
“我自己来吧。”袁百川突然开口,“你帮我缠绷带就行。”
宿望固执的捏着棉花团没松手,指尖在伤口边缘轻轻抚过:“顺利吗今天?”
“还可以。”袁百川闭上眼,感受消毒药水带来的刺痛,“明天估计要见一下许历阳。”
宿望的手指一圈圈绕着纱布,突然张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
“我可以戴口罩坐在车里等。”
袁百川对上宿望执拗的目光,那双总是盛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井,他看见自己疲惫的倒影在水中沉浮。
“好。”袁百川终于让步,“但只能在车里。”
宿望仔细打好纱布结,低头时发梢扫过袁百川下巴。
袁百川用没受伤的手捏住他后颈:“别这副表情。”
宿望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声音闷在袁百川的锁骨里:“我害怕。”
袁百川把人拉起来,发现宿望眼角有未干的水痕。
“栗子要凉了。”袁百川说。
宿望却突然咬他肩膀,隔着毛衣留下湿热的印记。
袁百川拖着宿望的下巴看向他通红的眼眶逗他:“阿望,说句好听的,我给你剥栗子。”
宿望吸了吸鼻子:“恭喜发财啊川哥。”
气氛被打破,袁百川扑哧一声笑出来:“行,好听,真好听,回沙发上等着吃去吧。”
次日黄昏,袁百川收到公司发来的小武已经入职的消息时就知道,许历阳的电话也快来了。
窗外暮色渐沉,袁百川对着电话那头的祁红再次道了感谢。
"这个导演跟我交情不浅,你们这两天抽空碰一下项目。"祁红在电话那头敲着键盘,"如果你想走合同的话,导演现在就能签。"
袁百川用肩膀夹着电话,右手翻看刚发来的电子合同:"红姐,这人情。。。"
"少来这套。"祁红笑骂,"去年你带着宿望帮我拍爆了两个项目的时候怎么不说人情?"
电话刚挂断,屏幕立即跳出许历阳的来电。袁百川等铃声响了一会才接起。
"袁制片好手段。"许历阳开门见山,"连祁红都愿意为你兜底。"
袁百川走到窗边,俯瞰晚高峰的车流:"许总是来祝贺我们公司新项目启动还是要是想聊澳门的事?"
"明天十点,来我公司。"许历阳打断他,"带着你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