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想听得,虞衡也没计较白辛夷的嘴欠,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不是身体不舒服,那就是心里不舒服了……
虞衡把眼神当x光线使,盯着剩下的三个来回看:谁是凶手谁自首!
看得大家毛毛的,翡月一看他这样就心慌,躲去黛玉身后告状,黛玉见他这样,无奈的答应一同去琉璃厂了。
虽说去的时候有些不情愿,但真到了地方,黛玉完全没扫兴,玩得比他们四个都开心……
是的,虞衡说是去玩,实则是给他皇爷爷捏瓷器的,他对这套未来可能流传到博物馆的茶具有很高的自我要求,结果可想而知,人都累的有些“班味”了。
翡月捏了半天,跟第一次来琉璃厂的虞衡心态一样,从兴致勃勃到放弃只需要做坏三个盏!在发现最简单的盏都捏不好以后,翡月怒捶泥料,果断放弃,并去看黛玉捏东西了。
傅恒一来就先观察了官窑中的工作台,然后说自己不擅此事,选择了从旁围观。
兆惠完全是放飞自我式的玩了一圈,虽然没做出什么,但是累的够呛,后面回程路上就睡的四仰八叉的了。初时他还嚷嚷着要给他额娘阿玛和哥哥姐姐们一人捏一个东西,后来他举着糊的全是泥料的手说:“洗干净手,我乌雅兆惠就从来没来过什么琉璃厂!”
虞衡精细的做好了一个,前头苦练的事他一字不提,一门心思想在诸位面前装一波大的。
结果等他辛辛苦苦搞出一个,一抬头,却发现那几人都围在一起,遂也跟着心痒难耐的去看黛玉了。原来她做了一只精巧的小手炉,还没入窑就看得出很好看,虞衡比自己捏出来还骄傲,立刻凑过去:“这个给我吧?”
黛玉上色的手一顿,就听翡月喊道:“我也要!”
兆惠紧随其后:“我也要!下一个给我吧?”
虞衡见黛玉皱眉,暗呼不妙,连忙说:“那我不要了!”
翡月和兆惠异口同声道:“你不要我要!”
虞衡气得要死,对兆惠说:“你自己没长手啊?”
兆惠也溜到黛玉身后:“我就要,林姐姐都没说什么!”
虞衡于是看向黛玉:“跟她们说,咱不做!”
“就不。”黛玉抬眼,歪头对他一笑,暖玉般白净的面额上不知何时粘了一点泥,因为她专注着手头的功夫,也没人提醒她擦掉,此刻她一笑,那泥点仿佛都成了眉心的花钿。
虞衡一愣,口里不由软下来道:“随你吧……”
说完他就立刻反应过来了,顿时恼羞成怒,也不知道生谁的气,踢踢踏踏的回了自己那张台,然后拿眼睛恶狠狠的瞪着他们的方向。
结果眼睛都瞪酸了,也没见黛玉过来,虞衡顿时如瘪了的气球一般,也提不起精神做手头的盏了。他想,什么进博物馆的品质?他现在就是随便捏一块大饼,加盖上官窑的印样,再烧出来,说不定以后也能被后世单开一个展馆!未来人看到这块大饼指不定还要写文章研究此物由来呢!
这思路一开,虞衡就又敷衍的做了几个简笔卡通龙造型的杯子。于是等康熙帝收到那套杯子的时候,发现这套一共六个杯子,第一只杯身侧做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龙脑袋搁在杯沿,威风凛凛的,余下五个,合在一起明明白白的昭示了创作者的心态:懒得干了。
可不,第六只甚至连装饰都懒得搞了,素胚还没干,从台上掉下来,摔的歪了,就这么直接给烧出来送来了!
康熙帝不欣赏豆豆眼小龙,不代表别人不欣赏,兆惠跑过来看一眼就大呼他也要!
虞衡阴阳怪气:“你什么都要!狗屎要不要?”
兆惠甚至认真想了一下:“阿哥你还会做这个呀?”
虞衡:……
算了,看在林妹妹被他们俩两句话逗笑到伏在案上直不起腰的模样,他又忍住了抽兆惠的冲动。
虞衡没脾气了,喊了琉璃厂的官员来,让工匠们帮他做一个大炉子的素胚,这样他自己只需要给那个大炉子做点造型,就也算自己做的,嗯,预制手作……
且他既然说了不让黛玉给他做手炉,又不想错失机会,于是虞衡别别扭扭走过去,请了黛玉来,示意她在他的炉子外壁留一个她张开的小手印。
黛玉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不要,好丑!”
兆惠和翡月本来在边上跃跃欲试的排队等着按手印,闻言居然都一秒倒戈:“对哦,好丑哇……”
虞衡送他们俩一对白眼,又看向傅恒,指望他能说句人话,傅恒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堆废话,还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