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风一位不喜喝酒的人独忠于每日准时拿上几块肥肉走进他从五湖四海搜刮而来的酒屋中闻着酒香大快朵颐。
今日的路程比以往晚了好几个时辰,竹林树梢染上夜色,楚长风悠然哼着小曲,一步一摆地走在他亲手搬的石板路上,背上长剑栓着的两坛名酒随着他身体的晃动发出叮当响。
走进写有‘酣园’的草屋中,他清嗓两声,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对着空气说道:“我这个小徒儿啊,早知道就让她参加考核了,这最后赢了也没有奖励啊。”
这间草屋很大,但只有一个空间,窗边摆了一张藤椅一个小炉,旁边用泥土延伸出来的平台刚好放下一碟玉盘,除却那用竹竿编织的一架架放满各种各样酒壶的架子这里就还剩下一个半个人高的米缸。
楚长风熟练地从米缸中拿出一条还带着血沫的大鱼,粗糙地去了一点鳞片,将酒壶塞子打开,陶醉地深吸一口气,满意道:“吃饭!”
他刚吃了两嘴,开始托腮略略思索。
“突然就想起醉仙酿了,要不让青儿给我带上一壶?”
楚长风慢悠悠地咀嚼口中的鱼肉。
——
“楼姑娘,不是说好的三日,这还剩两日嘛。”
楼沅抱着断妄目光“和善”地看着那个避她如蛇蝎的王青生,“你过来些,我有正事。”
王青生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被手上抓着枕头,刚才见到楼沅寒气凛凛地提剑走过来,他慌得也顾不上全身疼痛直接跳窗躲在梯下的青石旁。
“就,只说事……”王青生不放心,“那你把剑收起来。”
楼沅照做。
王青生踌躇一会,便走过去问何事。
“今日你走得如此匆忙……彪大哥人呢”
“跑了。”王青生气哼一声。
“哦。”楼沅没了下文。
王青生使了一个眼色让下人把被子枕头给拿走,他只穿了一件里衣,夜黑风高的冷风吹得人打颤。
楼沅又像是突然没了头绪一般,匆匆地来又转身匆匆地走。
“哎,楼姑娘!”
王青生裹着一件外套狼狈地吸着鼻子喊道:“管家呢?”
“他自己不是先回来了吗?”
“我并没有看见啊。”
楼沅歪头,“我怎么又会知道。”
王青生语气降下来,略带失望说道:“他又跑哪去了……”
楼沅摇着头晃进廊桥尽头转弯后的别院,这里的植被稀少,屋前的一汪绿油油的小池飘着难以分辨的飞虫,静静的,看着就像一池死水。
屋门大敞,正中心直白地摆上一张四方桌,两凳子放在两边,各坐一人,手上的配剑、器皿都放了下来,双臂交叠,正襟危坐。
楼沅迟疑地抬起脚,两道目光瞬间凝聚在她脚上。她又撤腿后退,视线又落在她脸上。
“你们,怎么了?”
“啪!”
忽而一掌拍在桌子上,声音巨大而沉闷,皇回轩严肃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楼沅对上了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