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谢府,谢子归将尸体安置在偏院的验尸房,又命人请宋夺过来。
沈姜南飘在一旁,看谢子归仔细检查那块碎玉。他用水清洗过后,对着灯细看。玉石质地普通,边缘不平整,上面残留刻痕,一时难以辨认。
“看出什么了?”她问。
谢子归摇头:“需要找懂行的人看看。”
这时宋夺推门进来:“子归,这么急叫我来,是有发现?”他一眼看到台上用白布盖着的轮廓,脸色微变,“这是……”
“江边找到的。”谢子归将碎玉递过去,“还有这个。”
宋夺接过碎玉,对着光仔细看了看,眉头逐渐皱起“这玉咋这么眼熟。”
谢子归见状道:“仔细想想。”
宋夺沉吟片刻,忽然抬头:“想起来了!前几日我去衙门,在刘主簿那儿见过类似的玉佩。他说是家中祖传,形制特别,上面刻着一种罕见的云雷纹。”
谢子归与沈姜南对视一眼。
“刘主簿?”谢子归若有所思“他负责城内户籍登记,与这江边命案有何关联?”
宋夺压低声音:“我听说刘主簿最近行为有些反常,告假数日,说是家中老母病重,人也不知道在那。”
沈姜南轻轻“啧”了一声:“看来得去拜访这位刘主簿了。”
谢子归点头,对宋夺道:“你去查查刘主簿近日行踪,我去他家中看看。”
宋夺应下,匆匆离去。
谢子归收拾好东西,看了一眼沈姜南:“走吧。”
“这次不嫌麻烦了?”沈姜南挑眉。
谢子归轻哼一声,走出门去。
刘主簿家住城西,是一处普通的宅院。谢子归叩门许久,才有一位老仆前来应门。
“请问刘主簿在家吗?”谢子归问道。
老仆摇头:“老爷前日出门,至今未归。”
谢子归与沈姜南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可曾说去哪里?”谢子归追问。
老仆仍是摇头:“老爷近来心事重重,什么也没说就出门了。”
谢子归谢过老仆,转身离开。走到巷口,他停下脚步:“你怎么看?”
沈姜南飘在他身侧:“老仆没说谎,但太巧合了。”
“去衙门查查他的东西。”谢子归果断决定。
府衙此时已散值,只有几个值守的差役。谢子归亮明身份,径直走向刘主簿的值房。
值房内整洁异常,书案上几乎空无一物。谢子归拉开抽屉,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沈姜南环顾四周“很干净啊。”
谢子归蹲下身,检查书案底部,手指摸到一处微凸。他轻轻一按,一块木板弹开,露出一个小暗格。
暗格里只有一本薄薄的册子。
谢子归取出册子翻开,里面记录着一些日期和数字,与碎玉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
“这是账本?”沈姜南凑过来看。
谢子归翻到最后一页“不是。”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谢子归迅速将册子塞入怀中,合上暗格,站起身。
一名差役推门探头:“谢公子,您还在啊?要锁门了。”
谢子归点头:“这就走。”
走出府衙,夜色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