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气氛凝固之际,瞬间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利用扇面遮掩住大部分面容赵赫岑神色一变,扇骨的层层竹叶之间,藏着的刀叶已经露出了尖刃。
幕离之下的顾偃观察着四周,守在屋里各个角落的暗卫都凝神静听,屏住呼吸,等着一声令下。
突然门扉被从外面一脚踹开,一位仅由一根银簪盘起满头青丝,衣着朴素的黄衣女子出现在门口。
“贺岑可在!”
女子来势汹汹,剽悍之威震慑住了在场的绝大多数男人们。
赵赫岑趁着没人注意他时,偷偷勾起嘴角一瞬。
救场的来了。
转而变戏法似的,换上一副恐慌的表情躲在最近的何老板身后,嘴里一直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说的话却被在场的人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众人无语:这么大声是真怕她听不见吗?
邹迹瑶眼神中闪过一道寒光,从背后掏出一把菜刀,朝周老板冲了过去:“连我平康酒楼都敢来吃霸王餐,还要不要命了!”
喊着就握着菜刀砍过去,周老板年过五旬,眼见一把刀直直要朝他砍来,下意识想要躲开。
可偏偏躲在他身后的赵赫岑死死把着他,令他避无可避。
“啊——”
随着尖叫声,周敬吓的两眼一黑,身体软下来,昏倒了。
可邹迹瑶还没罢休,刚磨亮的菜刀与避开的赵赫岑擦肩而过。
他松开手向一旁躲去,还惊魂未定,菜刀又向他劈来。
来不及开口,又闪身躲开,拍了拍胸口。
心里默默吐槽一句:倒也不必演的如此逼真吧,真是要谋杀亲夫啊!
嘴上却认怂道:“邹姑娘就放过在下吧,在下也就吃了酒楼一碗面没给钱,这也不必喊打喊杀的追我到这来了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也都大概猜到了事情原委,周敬嘴角一抽,还是宋掌柜开口为他解围:“这位姑娘,贺兄欠你多少银子,我替他还。”
邹迹瑶还没听清楚,张口胡乱骂道:“喂,老头,别以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
“我看你年纪也老大了,家中也定有夫人孩子,怎么还跑到这种地方鬼混,还要替他还钱!很难不让人多想!”
好心想替人还钱,却被骂得一脸懵宋掌柜,险些以为自己方才说错了意思。
“你、你个女儿家,怎么可以如此凶悍,当心嫁不出去!”满脸涨红的宋掌柜回怼道。
邹迹瑶毫不客气对答:“老东西,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一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逛青楼,小心家中夫人孩子知道了,以后老死没人愿意替你收尸!”
赵赫岑差点没憋住笑出了声,但想起演戏还得演全套。
于是他装模作样劝道:“哎哎哎,邹姑娘你这说的话也太过了些,怎么好端端的咒人家去死呢?”
邹迹瑶看准时机,疾步上前,拎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拧。
“啊啊啊——”
“轻点,轻点,疼——”
“你还有功夫担心别人,还是想想如何才能还上这碗面钱吧!”
说着邹迹瑶边拎着他便往门外走,胡行头沉下脸,大手一挥,站在门内的两名侍卫上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姓胡的,你这是何意?”
胡行头沉声道:“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盘!”
摔盏为讯,瓷盏应声落地,瞬间四分五裂。
藏在暗处的暗卫纷纷破窗而入,拔出利剑,直指要出门的二人。
“姓邹?康平酒楼的人?”
不等人回答,他便不屑哧笑一声:“我当是什么来头的大人物,不就是一间酒楼,做些小生意的小掌柜,也敢来我胡先的场子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