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甚尔听到她呢喃了几句。
“既然已经被讨厌了……是不是也无所谓了?”
甚尔眉心一跳,正要和她解释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咒力使用过多,满脑子已经走向疯癫化的人是一句都听不进去的。
连续使用咒术的可怕负荷已经远超过了人能理解的范围,之前的杀戮和现在的疯狂,让她仅存的理智消散,唇角的血液不停流淌。
长久的术式消耗让她身上的体力快速透支。
甚尔看到那该死的发卡就像纵容一样不断刷着她的咒力量,明黄色的火焰刷了一层又一层。就像是极恶的纵容着,让她还有力气再继续输出。
“那他们更该死了!”
她突然提高了音量,猛地抬起了头。
她的手已经因为超负荷,脱力到颤抖,以至于无法轻松抬起来胳膊了,却还能保持手指干净利落的握拳。
尖叫声响起,又是一阵死亡的回响。
甚尔这才发现,原来恨意一直在她眼底萦绕这。
他的脑袋罕见地嗡鸣一片。
是一种比直视六眼的赫还要震撼的感觉。
简直无以描述。
有人说,爱是最可怕的诅咒。
他在自己姐姐身上,彻底感觉到了这股近乎自毁式的诅咒力量。
割韭菜一样的尖啸声进入耳朵,甚尔终于是受不了了。他抬起手“啪”地一声打在了禅院甚衣的后颈,结束了这无休止的可怕行径。
好在他那半身对自己从不设防,连带危险的后颈也能干净的暴露在外。
夏油杰喉咙也变得艰涩起来。
“……甚尔君。”
甚尔沉默地抱住了她。
随着禅院甚衣的晕厥,咒线瞬间消失。
她头上的发卡明灭了一下后,散发着微弱的黄色火焰,最后不再跳动。
如甚尔所料的一样,被松开咒线的禅院直毗人在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并没有马上对他们动手。他苟延残喘的样子如同即将濒死的羊,随时就要蹶过去。
禅院家的人不管残了还是如何……只要有反转术式和治疗系的特级咒具存在,都不会轻易死亡。
甚尔和她看似在这场战斗中拥有了权利、地位,甚至让禅院人不敢随意动手的忌惮。
但甚尔很清楚的知道,在禅院甚衣动手杀掉禅院大半人马,又留下禅院直毗人那几位嫡系后,再也回不去了。
不是他回不去,而是愚蠢的姐姐再也回不去了。
甚尔在叛逃了禅院之后,因为生活的原因,用了禅院的手段去处理各种人。有咒术师,也有普通人。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人不在禅院,却永远背负着“禅院”的行径。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再次陷入“禅院陷阱”的。
夏油杰哑口无声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在那刻,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是被刨除在外的个体。
临近门口,他听到了缓过劲儿的禅院直毗人,正在主院里疯狂又兴奋地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原来我们禅院家,也有一位啊!”
“这次是我们禅院赢了,是我们禅院赢了啊!……”
夏油杰:“……”
疯子。
都是疯子。
因为情绪发疯杀人的是疯子,因为自家出了强大的咒术师而无视死人的是疯子……
目睹一切又包庇所有的他,也是疯子——
作者有话说:原著里甚尔没有杀光所有的禅院,所以我假设他也是文中提及到的那个心理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