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孙姑娘可算是回来了,也不枉这些天旬大人一直四处奔波的寻找,幸好你没事,否则我跟大公子也会心里难安。”
林惜若也在一旁附和着,她悠悠说出这话,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架势,陆蔓轻轻舒了一口气,刚想说话手臂却被旬聿攥住。
“老夫人,孙卓身子不适,我先带她下去歇着,等晚点再去看您。”
“行吧,身体要紧,你们赶快回去歇着吧,但别忘了晚上的家宴,你们可要一起来啊。”纪嫣然的目光凝着孙卓和旬聿,脸上虽挂着笑意,可眸底却带着深深的不安。
回房间的途中,陆蔓的心里一直惶惶不安,一路都在思虑着如何开口向旬聿解释这一切。
罢了,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深吸一口气,她缓缓开口:“其实我。。。”犹豫了一下,她继续说道:“没错,我是去了西凉,上次营救顾凌的也是我。”
旬聿停下步子,目光沉郁的盯着陆蔓:“为何要这么做?”他问出这一句,不等陆蔓回答,紧接着又加了句:“别告诉我是他们逼迫你这么做的。”
“没有人逼我,我做这一切只是因为想要得到顾藜的喜欢,好嫁入东宫。”
她将自己营造成了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不正好符合了顾藜离开前说的那番话吗?
听闻此话,旬聿骤然转过脸,盯着陆蔓许久才道:“既然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那你又为何还要回来?”
“我没打算回来,这。。。不是你们抓我回来的嘛。”随着旬聿的目光骤然转变,陆蔓无奈只能改口:“行行行,我说还不行吗。”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旬聿的声音虽平静,但却给了陆蔓一个严厉的告诫。
“因为我发现了林家的秘密。”为今之计,她只有将水搅浑,将矛头指向林家,这样一来,他们定然无暇顾及她来此到底有什么目的,而且也能让两家为此生出嫌隙。
“林家?”旬聿疑惑的凝着陆蔓。
“是的,西凉的车骑将军范绥有个胞弟,名为范文,此人正是泰远楼的掌柜。”
陆蔓原本是不确定的,起初只是觉得范绥很是眼熟,但却没有丝毫印象在哪里见过,直到方才见到林惜若她才突然想起来,那日她为了洗脱嫌疑在泰远楼设计时,恰巧碰到李哲来闹事,当时就是掌柜范文先出面的,她跟这个人并不熟,也不确定他是否跟西凉有关,只是,那两个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而且又都姓范,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倒不如让旬聿替她去查一查,也好摆脱对她的怀疑。
“此话当真?”
“是与不是,你让人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我有必要拿这事骗你吗?”
范绥在西凉为官多年,而泰远楼开业也不过是近几年的事,若是西凉早就知道了萧家与林家结交一事,从而派范文来到林家,那倒也说得过去。
即使最后真的查不出什么问题,对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最多不过是她多疑了而已。
“你专程回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显然旬聿对这样的理由并不满意,陆蔓眼珠一转便想到了对策:“车骑将军有个女儿,是顾藜的良娣,但她十分骄纵难缠,屡次跟我作对,我这么做也是想要借你们的手替我解决这个麻烦罢了。”
“你说的最好是实话。”旬聿丢下这句话便返身离去。
陆蔓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她知道,今晚的夜宴才是真正的麻烦。
回到住处,玉燕正坐在桌边撑着脑袋略略打着瞌睡,听到开门声这才醒了过来,见到陆蔓回来,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待确定没有看错后这才兴奋的跑上前来:“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突然消失这么多天,可真是把大公子和旬大人担心坏了。”
陆蔓笑了笑:“我不过是家里临时有事暂时离开了几个月,时间紧迫,没来得及和他们打声招呼,倒是让他们为我担心了。”
“只要您人没事,平安回来了便好。”
陆蔓向屋内扫视了一圈,发现一切都还是从前的样子,就连桌椅摆放的位置也都未曾改变,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大公子不在府上吗?”
玉燕微微叹息道:“自从大公子和林小姐的婚事被定下来后,大公子就很少回府,倒是那个林小姐总是动不动就来,有时候一天都来好几次呢,明眼人都看得出大公子这是故意躲着她,可偏偏那林小姐就是装作看不见。”
“那你和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公子突然就要和林小姐成婚了?”陆蔓执起桌上的茶杯,随口而出。
“还不是因为上次南郑受雨季影响时林小姐竟慷慨大义的跑去那边施粥布善,而且在回蓉城的途中又恰巧碰到了西凉的人马来解救顾凌,她再次不顾自身安危舍命替大公子挡箭,老爷和夫人听说此事后便对她赞不绝口,更是逼着大公子娶林小姐。”
原是如此,林惜若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不管萧云廷同不同意,最后都只能被逼着娶她,看来,真如萧云廷说的那样,林惜若是个不简单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