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荣回道:“你们懂什么,用过的纸放鞋里就不臭了,谁知道钱家还偷草稿纸。”
“
我一个卖力气的,说不过你这有文化的,你们家害死我儿子,就要赔钱,给我1000!”
李国荣眼睛瞪大,真是敢要,虽然赵春死了,她也觉得可惜,可是这主要问题也不是她家的,1000元都能在北京买半间屋子哩,“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李国荣叉腰上前,有本事打她,林绍成肯定能拦住。
林绍成急忙护在李国荣身前,“我知道赵先生爱子心切,这件事主要是钱家手脚不干净,才导致祸端,我家也是无辜的,这人确实没了,我这心里也不好受,这样吧,我出100好好将赵春安葬。”
这100怎么够,赵抬棺人刚想发狠,几个他的好兄弟也将拳头捏的咯咯响。
村长赶忙发话,“这事情钱家李家都有错,老赵你家也有错,这可法治社会。”
林绍成这一番说辞,旁边看热闹的村民也说道:“对呀,也不能都让李家赔呀。”
赵抬棺人面色通红,抬起砂锅大的拳头直冲向林绍成面门,骂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林绍成推开李国荣,侧身一躲,单手抓住树木粗的胳膊,一推一拉,再一踹,壮硕的抬棺人五体投地趴在地上。
村长上前扶起赵抬棺人,这个老赵落了他的面子,他本来偏向李家的心更偏了,严肃说道:
“
你这不是胡搅蛮缠,本来就跟李家关系不大,你还打人。”
林绍成看见周围聚集的村民,从腰间拿出刚才在屋子里面没有卖出药材,举起来,”这件事虽不是我家的问题,我回来就听家里说,这两种药材价格很低,村里积存很多,我愿意出比收购商高的价格收购。”
这下周围的村民都兴奋起来,这赵春没了是可惜,自家辛苦辛苦上山冒着危险摘的药材才给几分钱,现在能够卖出去可比赵春重要。
一个村民躲在人群喊,“你给多少钱?”
林绍成举起黑色的像土块的川穹,“这个给1元一斤,质量没问题的干货。“又举起另外一个白色的根状物,“这个给8毛一斤,相同要求。”
一个村民拿过两块根茎,闻一闻,在周围村民传递一波,这8毛、1块可比收药材黑心商家贵好几倍,村长心念一动,这可是造福整个村子的好事,家里的药材现在可以卖出去了。
这赔给一个人的钱和整个村子的买卖,太家还是分的清的,几个抬棺人家里的摘得这两种药草最多,他们家孩子都跟赵春玩的好,最先得到消息,上前拉回赵抬棺人,纷纷劝道:“你把人家打坏,还要赔钱,人家城里人可比我们金贵。”
旁边的村民也起哄,“有本事找钱家,总动盯着老李家干嘛。”
这老李家要是赔钱赔很多,买不起他家草药怎么办。
有几个正直的没有跟风采草药的说一句公道话,“这件事钱家小女的错最大,也不能李家有钱就让老李家赔偿。”
其他村民纷纷说对。
赵抬棺人看见一会儿功夫这些村民都不站在他这边,心里发虚,“给我100就打发,我可不愿意。”
村长说道:“这样李家出200,把赵春好好安葬。”
李国荣抬头望天,“这也太多。”一副不愿意样子。
林绍成赶忙拦住李国荣,皱眉道:“好吧,这天气下雪,赶紧将春兄弟抬回家,别受凉。”
重川的雪不大,落在人身上就化了,可是赵春没了,躺在薄薄的竹板上,雪落在他身上浅浅扑上一层,像山像土像草埋在这不冷的雪里。
也许赵春也只是想挣钱,帮着家里减轻负担,他家毕竟有3个小子,一个都没有娶亲,三个大小伙子住在矮矮的小房子,因为一个假药图,生命永远停留在18岁。
雪花飘在林绍成的脸上,他有些悲哀,要是没有李国荣等他,还那给他把木仓,他是不是会在出藏时候选择放弃,是不是也在漫天风雪里面沉睡在雪山之上。
李国荣从后面轻轻握住林绍成的手,她不明白林绍成为什么这么伤心,但是她知道他此刻需要她,她从怀中拿出钱,零零整整的,“春儿没了,我也很伤心,但是这件事不能只说我家,钱多务一直吊着春儿,春儿才没有的。”
刚才李国梁偷偷把钱家怎么算计大姐的事情告诉她,这次还攀扯她家,她一会儿要上门撕烂钱多多。
赵抬棺人抬手,“去钱家。”
在细雪中,一群人浩浩荡荡又往钱家那边走,像是一条黑蛇在入冬前吞吐着最后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