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孟家人追随端王叔谋反那一刻,她便已经明白,孟良平对宋家的图谋,远在她救下我之前。”他叹了一口气,“那个用来诬陷宋家谋逆的付渝,早在去年初,就已经被安插在她的舅父宋湛身旁。”
沈砚之疑惑:“郡主既然能想通此间关键,为何还不能原谅殿下?”
楚墨渊看向沈砚之:“你试过吗一个人困在痛苦中十几年吗?努力挣扎也寻不到出口吗?”
沈砚之不解。
楚墨渊继续说:“上一世,阿瑶被困在孟府整整十三年,她亲眼见证最亲的人一个个惨死在她面前。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她被这样的痛苦纠缠了十几年。当有朝一日,她终于发现这十几年的痛苦从何而来。。。。。。那种恨意,岂是一两句解释,便能消解的?”
“所以,殿下想让郡主亲自揭露前世真相?”沈砚之问。
楚墨渊点了点头:“只有这样,真相才有用。”
若如阿瑶所说,他们只是盟友。
他无需筹划这些,只需找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直接将他知道的真相告知即可。
他们冰释前嫌,继续在面对儋州江氏时,并肩作战。
可是,他不愿意。
他不想只做她的盟友,他要做他的夫君。
成为被她接受的男人!
他想看她像从前那样,对他展露笑颜,流露种种喜怒哀乐。
甚至,他希望她能像过去那般戏弄他,或是用小小的恩惠,逼他报恩。
看着他眼底的暗芒,沈砚之沉默良久。
他低声道:“但此举,真的可行吗?”
楚墨渊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这个方法,还是阿瑶教会我的。”
沈砚之愕然。
想起阿瑶的样子,楚墨渊眼神微微发亮:“告发端王叔那日,她并没有亲口对父皇说出王叔谋反之事,而是与孟谦三一起,在父皇面前,逐层抽丝剥茧,让父皇自己去想通关键之处——王叔为何要私开铁矿,为何要谋取金银?用这个办法,把谋反的真相刻进父皇心里,让他对端王叔长达十几年的隐瞒感到骇然。”
楚墨渊顿了顿:“正是因为这样,父皇才会正视端王书的谋逆,不再拖泥带水,而是果断出手。”
说完,他缓缓收紧手指,压低了声音:“同样,这一次,我也要为阿瑶解开层层心结,让她彻底告别那十几年的痛苦。”
“哪怕在此之后,她还不能原谅我,我也要陪着她,一步一步,走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