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某个名字,陆文临动作轻微地一顿。
宁厉诚道:“不是什么大事,我会处理好的。”
“嗯。”宁观峰淡淡地说:“心里有数就好,到这个年纪了再没点悟性,我也教不了你什么。”
父亲的语气有些严厉,宁信阳还小,听得似懂非懂,但直觉这种氛围令她不安。
最后还是林晚玉有些不满地提醒:“平时把工作带回家里也就算了,一家人难得聚一聚,都别说了。”
妻子发话,宁观峰这才没有接着讲下去。
“知道了妈妈。”宁厉诚也笑了笑:“好,不聊工作了。”
“你们听说了吗?徐湛——”宁厉诚话锋一转,看向宁昭:“他最近被禁足在家了。”
徐湛和宁厉诚关系不错,会把这事告诉他也不意外。
陆文临知道陆净荷会采取一些手段,但这件事毕竟算不了什么原则上的大事,往小了说,也可以解释为徐湛不过想交个朋友。
徐家对于这个Alpha长子,不过是轻拿轻放。
“我听说他最近不是快订婚了。”林晚玉有些诧异:“这是怎么了?”
宁厉诚笑笑,避而不答:“可能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宁观峰下午刚和徐湛的父亲见过面,应该知道这件事,却没对这个话题发表任何意见,什么也没说。
宁昭过去的养父是酒鬼,嗜酒如命,喝多后常常打老婆孩子。在这种家庭环境下长大的宁昭,会对酒精产生厌恶再正常不过。
但眼下一家人表面上其乐融融,谁也不会故意去撕开这层薄膜,让过去的伤痛重见天日。
宁观峰想起什么,看向宁昭:“你现在是在陆净荷那里帮忙?”
“实习。”宁昭点点头,放下餐具:“今天刚去面试。”
宁观峰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陆文临,然后点了点:“也好,你也要毕业了,可以先学点东西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
宁观峰却又不说了,宁厉诚握着餐具的手一紧,垂下头,认真地切割着餐盘里的牛排。
第二天,陆文临按约定时间到达餐厅包厢时,黄家夫妇已经到了许久。
餐桌旁是一些行李,他们应该是在酒店退房后,直接带着东西一起过来。
陆文临没来时,两人已经叫服务员拿来菜单,对着上面的菜名胡乱点了一堆东西,稀奇、昂贵的菜品,通通来一份。
虽然现在手上也有一些闲钱,但黄志诚一有钱就非要喝好酒,李丽看丈夫那副大手大脚花钱的样子就心疼,见陆文临推门进来,她先是殷勤地迎上去问好,然后搓了搓手,讨好地笑道:“那个……我们看你还不来,就先点了些菜。这个账单一会儿……?”
黄志诚哼了一声:“说什么废话?他难道不吃?老子又不是给自己点的。”
陆文临进门的动作一停,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无波无澜,并没有太多情绪,然而却无端让黄志诚背后一紧,哼了一声,不再出声。
“账单我来付。”
陆文临本来也不是来吃饭的,无意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浪费时间,提醒自己别和这种落不到什么好下场的人计较,对李丽摆了下手,示意她入座:“我的问题很简单。”
李丽说:“噢噢,我知道,你说吧,想问什么。”
陆文临抱臂审视着他们:“这次来霞市,谁给你们出的主意?”
李丽以为他是想问宁昭的事情,原本还想借此卖卖惨。
这个问题一出,她和丈夫沉默一瞬,对视了一眼:“这说的什么话,当然是因为想孩子了,做爹妈的还不能来看看吗?”
两人的反应让陆文临心里有了猜测:那个人是他们没法说出口的人,对方或是担心事情败露,一定事先告诫过他们。
看来身份不一般啊。
陆文临来之前就做好心理准备,这对夫妇不可能问什么答什么,眼下也并不意外。
李丽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喊住他:“哎!那……那……”
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后悔白白给人儿子养了那么多年,最后一个好也没落到,两个小孩都不愿回家……没有儿子、没儿子她回去得被多少人背地里指着笑啊!
陆文临冷了脸色,在她说出那个名字之前转身,一字一顿地道:“记住,宁昭现在姓宁,不姓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