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注意到手机左上角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顾嘉致还在阳台吗?
会不会冻死啊。
叶临走出房间,犹豫一会儿,蹑手蹑脚地走进主卧。
他没有开灯,只是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向阳台。
顾嘉致靠着窗户,眼睛紧闭,已经睡过去。
“像猪一样,这都能睡着。”
叶临抱怨着,跑过去开窗。
顾嘉致的脸颊很红,微微发抖,还没醒过来。
叶临感觉到不对劲,蹲下来去摸额头,果然是发高烧了。
只好把顾嘉致扶进卧室,放在床上,再跑去拿温度计。
逃亡的过程中,不能去医院,楚诏提前在家里准备了医药箱,全是常备药。
叶临把顾嘉致扶起来,拍拍他的脸颊,要喂他吃下退烧药。
顾嘉致意识迷糊,听到他的话,还是张嘴喝药。
这个过程并不顺利,或是热水泼出来,打湿衣服,又或是药片滚落。
费劲折腾了三四次,才把药喂进去。
叶临还要换床单被套,再帮顾嘉致换衣服。
顾嘉致的身材跟楚诏差不多,刚好可以穿他的睡衣。
考虑到顾嘉致病好后会虚弱,需要进食,叶临在厨房炖了鸡汤,用电饭煲保温着。
做完这些,精力已经耗干净。
叶临在旁边躺下来休息,看着顾嘉致的脸出神。
第一次在酒吧见面,他就觉得顾嘉致的长相周正,是传统型的浓眉大眼帅哥,男女都能欣赏。
现在凑近了看,更觉得俊朗。成熟和少年两种气质并存,素颜都足够出彩,是非常高级的长相。
叶临伸出手去戳顾嘉致的脸颊,小声抱怨:“傻傻的,不会找到挡风的地方呆着,非要蹲在阳台吹冷风吗?”
以前他分不清双胞胎的长相,但现在能够从气质上判断出不同。
顾柘是阴沉粘腻的,像是森林深处的沼泽,蛰伏于草丛里的眼睛毒蛇,很难让人喜欢。
顾嘉致是明媚清爽的,像是山谷间的小溪,乖乖吃草的毛绒兔子,很难让人讨厌。
叶临抬手去探额头,发现体温还没下降,长叹一声,又抱怨起来:“你就不知道装可怜,叫两声吗?”
其实他能够察觉到,男人在他面前会装可怜,譬如沈邵生病,演技高超。他看破不说破,毕竟沈邵确实为他付出很多,既有功劳也有苦劳。
顾嘉致不需要很高超的演技,只要叫他的名字,说自己快冻死了,快昏倒了,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让他开窗。
可就是不找,不演,非要固执地撞窗,说些不好听的话。
叶临贴近顾嘉致,感受他身上炙热的体温,想看看什么时候会降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传来开门声。
叶临警觉地坐起来,拿起防身的刀具,往外走。
走廊没灯,黑黝黝的,看不清人影。
楚诏走上楼,看到叶临朝自己冲过来,连忙避开,开灯。
叶临这才看清楚是楚诏,埋怨道:“你怎么不出声啊,吓死我了。”
楚诏刚从很远的地方回来,风尘仆仆的,面露愧色:“这么晚了,我怕吵到你。怎么熬夜了,不睡觉?”
叶临收好刀具:“我睡不着。”
楚诏的视线落到主卧,看见顾嘉致的半张脸,心沉到谷底,失望地看向叶临:“你让顾柘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