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认识到现在不过短短几小时,青年对他有所戒备,谢瑾礼是能理解的。
谢瑾礼对着青年挥挥手,放柔了语气,试探性地询问道:“小应?”
青年歪了歪头,漂亮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缓慢地眨了两下,面上满是纯良。
“宝宝?”谢瑾礼犹豫几秒,最后还是叫出了他一直念想着的称呼。
没有其他反应,青年只是无辜地眨着眼睛。
谢瑾礼对青年的状态有所猜测,怀揣私心,说完那两个字之后,屏住呼吸。
“老婆?”
这回,青年终于不只是眨眼了,而是定定地看了谢瑾礼两秒,随后移开视线,左右上下打量着周围。
他像是在找着什么人,但谢瑾礼被排除在外。
无形中一盆冷水对着谢瑾礼兜头泼下,浇得他透心凉。
有什么人曾经这么叫过青年,谢瑾礼冷静地想着,视线还是没从青年身上离开一毫厘。
是那个人教会青年做那种事的吗?
那人一定是个毫无真心的渣男,或者是个强迫青年的社会渣滓。
等这次计划结束,谢瑾礼准备回去将那人扒出来解决。
要是他能先遇到青年,珍惜还来不及,绝对不会让青年遇到家破人亡的事情,更遑论被迫卖身,来到这个荒唐的“上等人”玩乐场所。
想通事情后,谢瑾礼对青年的怜爱之心更甚。
四处张望,甚至还转了一圈的青年似是有些头晕,身体微微摇晃,就靠在门框上,慢慢地滑了下去。
谢瑾礼赶忙上前将青年捞起来,拉进自己怀里。
温热的触感顺着神经末梢,真实地反馈给大脑,谢瑾礼的手搭在青年腰上,一时间僵住了。
好软,好轻。
心仪对象什么也没穿,就连从他箱子里拿的内裤都没穿,唯有一条瑟气的黑色腿环,整个人软软地贴在他身上。
被抱在怀里,青年便顺势将脑袋搭在谢瑾礼的肩膀上,呼吸间带动的气流,混杂着淡淡的酒香,洒在男人的脖颈上。
果然是喝酒了,谢瑾礼认真反思着自己的粗心,回程时,他那样抱着青年,竟都没有发现。
谢瑾礼想着克己复礼,不要在青年不清醒的情况下占便宜,但醉酒的人可没那么听话。
藕白的胳膊抬起,轻而易举地环住谢瑾礼的脖颈,青年对着他眉眼弯弯,主动贴上去,在谢瑾礼唇上碰了一下。
碰完,青年还要再问一句,“现在你有没有高兴一点?”
青年不是第一次亲他,但这是第一次和谢瑾礼贴上唇,哪怕只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这也是谢瑾礼的初吻。
心中的欲望几乎要破笼而出,谢瑾礼想不了太多的事情,准备顺从着本能,将退开的青年重新按住,用力交换一个深切的吻。
他想让青年连呼吸间,都带着他的气息。
就在他要付诸行动时,又听到青年用格外小心的语气,轻轻问了句:“那可以不打我吗?”
长长微卷的睫毛上下扇动,青年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怕疼。”
欲望的野兽自行退回笼子,主动关上铁门,接着汹涌而上的,就是难以抑制的心疼与愤怒。
谢瑾礼深吸两口气,强行压下叫嚣着毁灭世界的愤怒,克制地揉了揉青年的脑袋,“不会有人打你的,不会再有的。”
“真的?”青年欣喜地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对方。
“真的,我可以保证。”谢瑾礼吐出一口浊气,安抚般揉着青年的头发,一下一下,像是在梳理自己被愤怒冲刷的心绪。
得到保证,青年快乐地将脑袋埋进谢瑾礼胸口,毛茸茸的头发磨蹭在上面,给谢瑾礼带来细碎的痒意。
谢瑾礼心口堵得越发厉害了。
青年整个人都细皮嫩肉的,穿一件稍微粗糙一点的衣服,都能被勒出半天不消散的红痕。
这样的皮肤,要是被人恶意打在上面,不知道会有多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