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
何启刚凑过去,就着煤油灯的光看了一眼,脸色唰地白了。
“这…这是啥?”
“给我装糊涂是吧?”江守业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老鹰沟的账本,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你的名字,大洋二十块,棉布两匹。”
何启刚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冤枉啊,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我啥也没干啊,不是我干的事儿啊!”
“陷害你?”周春友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去年秋收,连里丢的那批粮,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绝对不是!”何启刚拼命摇头。
“那批粮是我看着入库的,后来就没了,我哪知道…”
话没说完,周春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
声音清脆。
何启刚被打得歪过头,嘴角渗出血。
“还嘴硬。”周春友从兜里又掏出一张纸。
“这是粮库保管员的证词,他说那天晚上,看见你带人拉走三车粮,说是连里要调拨。”
何启刚瞪大眼睛,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江守业也站起来。
“通匪,倒卖军粮,哪一条都够枪毙你。”
何启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
“连长,我错了!”
“我一时糊涂!您饶我这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饶你?”周春友冷笑,语气恨铁不成钢。
“那些粮,是兄弟们一口一口省下来的。”
“你倒手卖给土匪,换大洋揣自己兜里,你还有脸求饶?”
他转身走回桌子后面,坐下。
“押下去,明天一早,送团部处理。”
两个哨兵进来,把何启刚拖了出去。
哭喊声渐渐远去。
屋里安静下来。
周春友揉了揉太阳穴,看向江守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