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点坏心思,用一只手指勾起背带裤胸挡,另一只手举着手机从上往下拍,这个角度不仅能看见胸肌腹肌,还能看见黑色内裤的白边。
谁料,韩凌松的关注点依旧很奇怪: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时响:抹了油。
韩凌松:什么油?
时响:不清楚,我第一次拍杂志内页,全程闭眼任由造型师摆弄,不过这个油还挺香的,像杏仁巧克力的味道,感觉自己已经腌渍入味了。
韩凌松:这个造型能留到见面吗?
时响:想什么呢,拍完就得去卸妆洗澡。
细细一想,就发现韩凌松着家伙话里有话,时响忍不住揶揄:睡了这么久,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癖好呢?
韩凌松:只能说不排斥。
时响来了点兴致:那,有什么是特别喜欢的?
指尖在手机屏幕翻飞之际,更衣室外响起童升的呼唤,时响应声说马上出去,再低头时便看见了叫人心黄黄的新消息。
韩凌松:晚上告诉你。
时响扬起的嘴角根本落不下来。
结果一推开门,就被一身“草帽伐木工”造型的童升抓了个正着:“笑得这么开心,难道是在和……聊天啊?”
摄影棚里人多耳杂,他用口型比划出“男朋友”三个字。
时响笑了笑,算是默认。
童升“啧”了声,刻意挤弄着的眉眼里有一点点没落,或许是在责怪时响重色轻友,或许是想起了曾经那位金主姐姐,不过他还是快速调整好情绪,压低声音给时响报了个喜讯:“曲赢新接的两部戏都被换了角色,还掉了个代言。”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时响有时会觉得,其实韩家兄弟两人骨子里都流着睚眦必报的血,但韩凌松碍于一直对外展露出的君子风度和继承人身份,才收敛许多——只是明面上收敛而已,并不妨碍他背后暴揍胞弟,报复曲赢。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当初恨透了自己,对他做过最坏、最糟糕的事也不过是恶语相向……就连睡完以后,还想着帮他做清理。
时响又觉得,自己对韩凌松而言或许真的有一点特别。
哪怕。
是扮演没心没肺骗子时的自己。
*
拍摄比预计时间延误了四十分钟才完成,时响匆匆卸了妆,在小尤和童升的“掩护”下,独自打车前往机场。
虽说这趟私人行程保密措施做得不错,也不会有粉丝随行,但时响吃一堑长一智,口罩和鸭舌帽就像是焊死在身体上,半点不敢松懈。
这个时间点,在VIP休息室候机的旅客并不多,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最角落位置上看手机的韩凌松,却没有第一时间过去汇合,而是径直走向自助餐饮区,端起餐盘,目标明确、步伐坚定地走向一锅炒面。
先吃为敬。
起身去盛第三份面的时候,韩凌松低沉的声音猝不及防在他身后响起:“自助餐厅的炒面也能吃这么多?”
这么近的距离,确实能闻到一点还没有彻底洗干净的巧克力味。
虽然韩凌松不爱吃甜食,但并不讨厌这个味道,甚至不动声色加深了呼吸。
时响的后颈却起了一阵寒意。
他定了定神,转身尬笑:“为了拍照上镜,周姐让小尤盯着我不许吃东西,都饿一天了。”
“为什么不吃点东西再过来?”
“急着过来见你嘛……”
根据以往的恋爱经验,当时响笑嘻嘻说情话的时候,百分之百是假的。
韩凌松掀了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喔,急着见我——所以一个人先来餐厅里吃了两份炒面?”
时响打着哈哈,企图蒙混过关。
韩凌松瞄见他空荡荡的手腕,微微拧眉:“我送你的腕表呢,又没戴?”
时响解释道:“那块表实在是太贵重了,也不适合我的日常穿搭,等我什么时候拿到金辉最佳男配角、观众最喜爱男演员之类的奖项,穿着高定西装上台领奖时,我肯定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