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柠将曾经温芩给自己讲解的用途原封不动搬了出来,“试试林子草,或许就差它了。”
原本以为温婉会过问缘由,甚至觉得这一决定太过冒险,可她却是看着温予柠手中的药草,张口问道:“你说什么?”
“什么?”
医典上关于林子草的用途微乎其微,以至于温婉下意识便忽略了它。
可现在,与记忆中那人相同的描述再次被人说出口,那道被她遗忘了的药材终于渐渐清晰了起来。
温婉拿过温予柠手中的药材,紧紧捏在手中,“你是如何知晓林子草用处的?”
想起医典上寥寥无几的林子草介绍,温予柠同样也有些头大。
硬编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要怎么样说才能遮掩过去呢?
不等温予柠开口,转过身处理罐子里药材的温婉声线似乎哑了几分。
她头也没回的说,“还是你的那位师姐吗?”
温予柠一愣,这才想起曾经把温芩说成过自己的师姐。
既然对方提了,温予柠自然也没有傻到去不打自招,更何况这也的确是温芩教给自己的。
她点了下头,轻轻应了一声。
温婉停顿一息,盖上罐子,转身想要再说什么,便被屋外的声音打断。
“夫人,外面有人找您和主子。”
温予柠朝外面应了一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留下几句话让温青替她守着,便快速走了出去。
那抹雪白的身影远去,温婉却始终远远的望着,深如潮水。
似是信口又似是执着,她低声道:“是,温,芩,吗?”
当真的把这两个字说出口,温婉才发现,原来也不是这么难。
原来,她还是能说出口的。
她这一声近乎低喃,可旁边的叶子还是注意到了。
难得见温婉也会有失神的模样,她走到来人身边,“温芩是谁?”
“温芩吗?”温婉蓦地移开视线,侧身开始烧药,“我也不知道。”
温婉甚至不敢说故人二字。
因为她也不知道“温芩”应该算是自己的谁。
涨起的药香熏着眼底,寥寥薄雾避无可避织拢起记忆。
千变万化的雾气慢慢上升、消逝,最后只剩下熟悉却又模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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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正房内。
铜镜内,束发冠玉的人额前碎发不经意垂落几分,淡淡扫过乌睫,本就清隽浅淡的容貌莫名多了几分勾人。
他坐在梳妆台前抬起手,朝另一只手心的胭脂水粉沾了一点,然后递到鼻息下嗅了嗅,又皱着眉移开。
似是看出自家主子的嫌弃,慕凡尽职补充道:“主子,这已经是碧玉阁最好的胭脂水粉了。”
碧玉阁如其名,是上京城内最有名的胭脂铺。
这里面每一件物品用的都是最上乘的配料,且碧玉阁的东西限时限量,每日的胭脂水粉都不同,限量供应且仅此一件。
简俞白将手中那点胭脂水粉往手上摸了一点,艳丽的淡红色在冷白的手背上格外刺眼。
眉间闪过嫌弃,他淡淡道:“不是叫你买粉一点的色吗?”
慕凡有些委屈,“主子,这已经是碧玉阁最淡的色了。”
轻“啧”一声,修长的指节悠悠盖起手中的胭脂水粉,“那就继续去找,找到适合的为止。”
慕凡:……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知道这些胭脂水粉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