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轮廓流畅,五官依旧是美得没有任何攻击系,鼻梁高挺,尤其是那双眸子。
仿若下过雨后的春天,温润又清冷,长长的睫毛随之拓下,在光下投射出一片阴翳。
温予柠就是这样直直撞进男人湿润的眸子里。
温予柠:“?”
哭了?这是被吓得?被吓得手冷,不至于吧?
没想到这人的性子这么脆弱,温予柠连忙道:“姐姐是有喜欢的人。”
“我知道了。”
少年眼睫一颤,漆黑的眸子已经漫上一层水雾,他却仍旧固执的眨了眨眼,像是这样,就能把眸子里的泪水逼回去。
温予柠在他抽出手的瞬间,便紧紧握住了简俞白的手。
她现在确定了,这人的所有反应,真的是因为自己。
说不心虚是假的,毕竟就这样去欺骗一个天真的傻孩子,好像真的有点欺负人了。
但既然已经做了计划,那她就不是一个半途而废的人,她一定要让简俞白爱上自己。
反正爱这种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要兴头一过,爱不爱的一点也不重要。
嗯,之后的温予柠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个人生哲理彻底掉进了简俞白的坑里。
“俞俞是不是又忘了姐姐说的话,姐姐不是说过吗?”她叹了口气,“我只喜欢你,永远都只会喜欢简俞白。”
简俞白眨眼,原本低垂着的眸子一弯,“姐姐,真的吗?”
温予柠看着面前人,下意识想到了自己曾经就过的流浪狗。
伤心沮丧时那双耳朵便恹恹的耸拉着,开心时那双耳朵便立马竖了起来,而简俞白此时的脑袋上就仿佛也有一双隐形的狗耳朵。
温予柠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答应,“嗯。”
这次不需要多说,简俞白便挡在了温予柠身前,虽然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眼底却漏出了从所未有的冷意:“大王兄,你也听见了,温予柠没有其他喜欢的人。”
被人晾了面子,简清悠咬牙死死看着温予柠,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俞白,王兄是为你好,你身后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满口谎言,将人玩弄于鼓掌。”
温予柠实在是被他的话给弄烦了,刚准备说些他们这里的人听不懂的词汇,结果下一秒便听见简俞白清冷的声音道:“大王兄,父皇曾经说过,他希望我们一家人和睦相处,而不是随意便对另一个人恶语相向。”
简清悠不可置信,他冷下脸:“简俞白,你这是要为了一个女人诋毁大哥?”
曾今简俞白从没有为谁说过话,更没有公然为了谁翻脸,甚至就算有人说他自己的不好,他也只会一笑而过。
可现在,简俞白却因为温予柠这个女人对自己冷脸,甚至不惜得罪自己!
简俞白皱眉,却不见丝毫退步:“王兄,温予柠是我的妻子,是当朝三王妃,也是你的弟妹,不是这个女人。”
简清悠冷笑,他觉得简俞白这就是被人给迷惑了眼:“简俞白,你现在不清醒,大王兄不和你多计较。但是这个女人你必须和她和离。”
“大哥给我个理由,为什么?”
温予柠扬唇,这就是自己当初选择眼前人的原因。
他很聪明,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还能冷静的问为什么,如果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开骂了。
“我…………”
简清悠一哽。
是啊,理由,有什么理由呢。
明明满脑的场面一闪而过,可简清悠却不知该说什么。
最终他只得生硬的开口:“就凭,就凭她装作我的救命恩人,就凭她三番两次陷害婉婉。”
“证据呢?王兄可否有证据?”
“还需要什么证据?我的玉佩明明是拿给了救我的人,可最后却出现在婉婉手中,你说是为什么?至于后者,温婉就是证据。”
简俞白一直知道大哥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但此刻却发现实在是荒谬,“那温予柠若是方才和我说王兄你上手打了她,是不是王兄你就真的打了她。”
“毕竟……温予柠就是最好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