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传闻……乃至就在楼下,依然有人不断窃窃私语着他宋燃犀有多能耐,多会耍手段,如今资产有多少,地位又有多高,却完全不会想象到此刻他就这样半跪在尧新雪的面前,被尧新雪的鞋顶住下颌。
宋燃犀不得不稍微仰起头,以一个仰视的视角望向尧新雪。始作俑者的语气轻柔,仿佛真的在与他商谈一般,浑然不觉着鞋底踩在颈部皮肤上会留下怎么样的痛感,即使这双鞋是崭新的。
宋燃犀的呼吸重了一点,他的脑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回闪起过去的一幕幕——尧新雪、熟悉的居高临下的眼神、愉悦的表情……一切的一切都和现在有微妙的重合。
“嗯,他们不会为难你的,我想让你和他们见一面,这是我的……”宋燃犀别开了视线,他的耳尖红透,似乎为将要说出口的话感到羞耻,“我的生日愿望。”
尧新雪俯下身,拉近了与他的距离,然后放下了腿。
他就这样捏着宋燃犀的脸,让宋燃犀和自己对视,愉快道:“可以,这是奖励。”
尧新雪就这样随手从旁边拿出了一个盒子,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条项链。
是一条冰蓝色的土星项链,土星的外圈刻着宋燃犀名字的缩写。
尧新雪就这样将手伸到他的颈后,为他戴上,宋燃犀低着头低着头看胸口的那颗土星,忍不住笑了:“生日礼物?”
“狗牌。”尧新雪笑着说。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勾着银链,最后慢条斯理地收紧,隐隐像是想要用这条项链作为凶器,牢牢地勒住宋燃犀似的,最后却又改变了注意,松开了手,然后若无其事地说:“走吧。”
“嗯。”宋燃犀随意在镜子面前看了一下,让那颗土星落在恰好的位置后,满意地走到了尧新雪的身边。
从侍者的手里随意拿了杯酒,宋燃犀就和别人随意地攀谈了起来,面对着别人的连连称赞,也只是心情愉悦地谦虚否认。
直到余光瞥到尧新雪的身边站了一个男人。
宋燃犀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那个人是段以宿。
段以宿瘦了一圈,却依然穿着得体的西装,姿态优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自己依然是那个“段总”。
宋燃犀走了过去,走到了两人中间悠声道:“段总?”
因为他的声音,周围陆陆续续地有人投来了目光。
段以宿的脸猛地一沉,视线从尧新雪云淡风轻的表情上又移到了宋燃犀的脸上,还没等他开口,宋燃犀就继续说:“我记得我没有邀请过您?”
“对,抱歉,我不请自来,我只是想说,”段以宿看着尧新雪重新微笑,然后拿过一杯酒和尧新雪的轻轻碰了碰,“恭喜你,恭喜黑羊。”
“谢谢段总。”尧新雪也礼貌地笑了一下,抿了一口酒。
“虽然我早就想把黑羊版权还给你。”段以宿轻声说,他看着尧新雪毫不动摇的眼神,最后只是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段以宿对上旁边宋燃犀的眼神,宋燃犀毫不掩饰眼底的鄙夷,他只是傲慢地看着段以宿作了一个嘴型:失败者。
段以宿嘴角的笑意淡了:“也希望宋先生拥有珍贵的时间比我更长久。”
尧新雪听到这句时,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宋燃犀挑着眉,充满恶意地对段以宿说:“您老记得下次别不请自来了。”
然而段以宿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绅士地和望向自己的宾客点头示意,最后漫步走出了这个金碧辉煌的大厅。
就在最后,他又一次,又一次转头,准确地看向了尧新雪。
尧新雪站在远处,站在人群的中央,只是看着旁边的宋燃犀,眼睛微微弯起。他听着宋燃犀说话,却始终没有望向自己的方向。
段以宿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宴会依然在继续。
宋燃犀看着段以宿的身影,不满地嘟囔:“老东西还有脸来。”
尧新雪则不以为意,他懒懒地靠在窗台上,慢慢地喝着酒。
宋燃犀切生日蛋糕的时间也进入了倒计时,窗外的夜空开始绽放出千万朵烟花。
仿佛将星河彻底引燃,让整条星河都动荡飞溅,千万条星河倒流进人世间,一切都璀璨而梦幻,耀眼得夺目,它们在几分钟后消逝,然后又迅速地重临。
所有宾客都转头望向了窗外的烟花,不断地赞美着宋氏的手笔之大。
只有尧新雪注视着宋燃犀笑着走向了一对中年夫妇。
他们同样衣着得体,举止优雅,和宋燃犀不掩亲密。
在看清了那个女人的面容之后,尧新雪喝酒的动作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