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不是很想透露这件事的,”沈危垂下眼,把楼还捏着他衣角的手牵进怀里,然后随意地掰了掰楼还的手指,“如果不是某些人打秋风打到军校,担心楼还会受到影响,我根本懒得费这些口舌。”
“胡说!”冯天德“你”了好半天,终算能把话说全乎了,“胡说八道!你们千万别相信他……”
“相不相信,不由你说了算吧?”沈危轻飘飘地抬眼,突然道,“艾宾斯特校长,这出闹剧,演得难道还不够久吗?”
坐在台下主位上的中年男人终于缓缓站了起来:“来人,把这个寻衅滋事的家伙抓起来!”
冯天德后退两步:“你们敢……”
士兵们对他的怒吼置若罔闻,举着枪一步步向他靠近。
“……”面对黑黝黝的枪口,冯天德咬着牙退了两步,突然转过身就往门外跑。
围住冯天德的士兵们一拥而上,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冯天德按在了地上。
冯天德这一退缩,看起来就更像是来诈骗的了。
围观的学生们开始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指指点点:
“我去,真是场好戏啊……”
“你别说,其实我们家去年也遇到过这种事……”
“靠,胆子也太大了吧,这可是沈危啊……”
“你们就没想过是真的吗?”
“你还不懂吗?是真是假谁在乎?有沈危在,他就只能是假的!”
“本来就是假的吧,沈危手里的证据明显更可靠啊……”
“话说就没人注意到沈危说楼还是‘童养媳’这件事吗?大名鼎鼎的沈危终于要收心了?”
看似垂着头站在旁边的楼还竖着耳朵偷偷听了半天,然后又偷偷用指尖勾了勾沈危的手。
沈危抬起眼,看了撒娇的小狗一会儿,然后直接握紧了楼还的手。
艾宾斯特副校长走了过来:“沈先生,你看这个人怎么处理……”
“当然是移交警署,”沈危笑道,“让法律制裁他,不是吗?”
不过,如果犯人在警署突然出了什么事,那也和他沈危没什么关系。
“……”艾宾斯特眼神复杂地看了沈危一眼,然后挥了下手。
“唔……”冯天德大概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惜已经被士兵们捂着嘴,只能在挣扎之下被连拖带拽的带了下去。
沈危饶有兴致地看着冯天德的身影消失在了礼堂门口,然后才转头看向楼还,轻声问:“事情解决了,你现在……是还想待在这里,还是先跟我回去?”
楼还抬起眼看了沈危一会儿,然后又垂下头来,用很轻的声音道:“先回去,哥哥。”
沈危点了点头,转身问艾宾斯特:“因为贵校安保工作的缘故,家里的小朋友好像受到了一点惊吓,先回去休息,没问题吧?”
艾宾斯特连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好,那么,我不希望之后还有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艾宾斯特先生。”沈危说。
“抱歉,抱歉……”艾宾斯特心里那个苦啊,只能赔着笑送沈危和楼还出了门。
这都什么事儿啊!
……
楼还沉默地跟着沈危离开军校,走到了沈危的光棱车前。
“Ben不在,”沈危指了指光棱车的副驾驶,随口道,“坐这儿。”
楼还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句话没说地坐进了副驾驶。
沈危也没什么表情地来到主驾驶。
宽敞整洁的道路上,小小的光棱车停在路边,开阔的挡风玻璃倒映出街道上飞驰的车辆,也映出车内二人复杂的眸色。
楼还很轻地垂下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和沈危说什么。
向沈危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