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情报有限,讨论无果后,苏丞暂时搁置了这个疑问,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着他完成。
裴栾秋的住所位于市郊高档社区,安保森严,经过身份核实后,车辆才被放行。
车子停在一栋二层别墅前,司机小心地将苏丞安置在轮椅上,推到门前按响门铃,很快,门开了。
刚沐浴完的裴栾秋出现在门口,浴衣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蜜色胸膛,半干的头发垂落几缕,遮住了晦暗不明的眼神。
与平日的温和截然不同,此刻的裴栾秋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空气中涌动的压迫感证实了他确实处于精神力失控状态。
“还以为你不会来……”裴栾秋自然地走到苏丞面前,目光扫向司机时,哨兵的本能让他立即展露出领地意识,“你可以走了。”
那双眼睛如同覆着薄冰,冻结了所有翻涌的黑暗情绪,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任谁都会感到脊背发凉。
司机下意识绷紧身体,作为苏丞的雇员,他仍站在原地等待指示,但额角已渗出细密汗珠,这是他第一次直面S级哨兵的威压。
危险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虽然裴栾秋针对的是司机,但苏丞作为向导,敏锐地感知到了哨兵异常的情绪波动。
他清楚精神力紊乱时,哨兵会变得偏执易怒,甚至具有攻击性,即便司机只是低阶哨兵,此刻的存在也足以刺激到裴栾秋。
苏丞只想尽快完成疏导,而不是激化局面,他向司机点头示意后,便操控轮椅进入屋内。
这栋临海别墅采用深色系简约装修,本该通透的落地窗被厚重窗帘遮挡,见不到碧蓝海水,显得格外压抑。
苏丞环顾四周,很快闻到淡淡酒气,目光落在开放式厨房的长桌上。
除了打开的笔记本电脑,还散落着几个空酒瓶,显然这两天裴栾秋是在借酒消愁。
注意到苏丞的视线,裴栾秋走到桌前倒了杯酒,晃着琥珀色液体邀请道:“陪我喝一杯?”
“我是来做疏导的,不是来喝酒的。”见裴栾秋执意将酒杯递到唇边,苏丞抬手挡开,冷声道,“如果还没清醒,建议再去冲个冷水澡。”
“我很清醒……非常清醒……”裴栾秋冷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阴鸷地盯着苏丞。
“知道吗?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想撕碎你这副高傲的面具,想看你在我面前崩溃痛哭的样子。”
危险的气息骤然暴涨,苏丞还未来得及反应,裴栾秋已欺身上前,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将他牢牢禁锢。
“都这样了……”裴栾秋讥诮地扫过苏丞的双腿,“连站都站不起来,凭什么还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裴栾秋!你疯了吗?”苏丞从不因身体残疾自卑,但绝不代表能容忍这般羞辱。
“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裴栾秋低笑,声音冰冷,“之前我百般讨好,你可都是不屑一顾呢。”
见苏丞眉宇间怒意渐起,却仍保持着那份疏离,裴栾秋眯起眼睛,他目光落在那淡色的唇上,缓缓凑近那张清冷如玉的脸。
“真想看看……在床上时,你是不是还能维持这副冷淡模样……”
距离近得令人窒息,苏丞侧头避开,却被扑面而来的酒气和露骨话语彻底激怒,他猛地抬手,却被裴栾秋一把扣住手腕。
“想打我?”裴栾秋挑眉,“没想到你也会动手?”
苏丞白皙的脸颊因愤怒泛起红晕,他用力挣扎,却敌不过S级哨兵的力气,只能厉声道:“松手!”
裴栾秋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既然选择留下,就该知道会面对什么……”
手腕上的钳制纹丝不动,反而愈发用力,苏丞直视裴栾秋双眼,冷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裴栾秋捏住苏丞下巴,粗粝的拇指重重碾过柔软的唇瓣,直到将那淡色唇瓣揉得艳红才停手。
“刚才不是在你耳边说过了?”随着语调加重,他的手指变本加厉地试图撬开苏丞的牙关,“需要我重复?”
苏丞眼底结冰,突然不再抵抗,微微松开牙关,当粗糙的指腹碰到舌尖时,他狠狠咬下,看到裴栾秋吃痛的表情,胸中怒火才稍缓。
十指连心,酒精麻痹的大脑在这阵剧痛中终于清醒几分。
裴栾秋看了看红肿的手指,又望向满眼怒火的苏丞,终于松开那已留下深红指痕的手腕。
重获自由的苏丞立刻就想联系司机,可他还没来得及拨打电话,手机就被对方夺走。
手机被扔到远处沙发上,裴栾秋俯视轮椅上的苏丞,似笑非笑:“自己送上门来,还想走?”
在这劣势处境中,慌乱只会让情况更,苏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没权利要求我进行深度疏导。”
“在向导中心注册过的哨向组合,深入疏导不是理所当然?”
“守则从未规定专属向导必须提供深度疏导。”苏丞声音冰冷,“若情况严重,可以用医疗手段介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