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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去查的，跟我回家好不好？”

许清词脸上的划痕还在隐隐作痛，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以后我再也不许有人这样说了。”

至少她不会再让许炳棋听到这些恶毒的话了。

许炳棋摇了摇头：“不好。”

那不是她的家，那是许清词和江若的家。

“为什么？”许清词向前一步，看到许炳棋又拿起玻璃杯后止住脚步：“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之前她从未对女儿说过这种话，因为她担心女儿会得寸进尺。

可现在她认为自己可以补偿补偿女儿，弥补过往岁月里那些缺失的陪伴与关爱。

曾经她给予许炳棋的爱很少，现在开出这么好的条件，她不信许炳棋会不动心。

“要求我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了，那就是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

许炳棋转了转躺椅，避开了许清词的目光。

她感觉自己身上那种什么也不想做的暮气似乎消散了不少，但取而代之的是野草般疯狂滋生的暴躁情绪。

许炳棋感觉如果自己再盯着许清词的话那就一个玻璃杯都不剩了。

“我全都打扫干净了。”

顾晓昼认真把地上所有玻璃残渣都打扫干净后，又仔细检查了三遍确认无误后略带自豪地小声说道。

她感觉自己才是三个人中最有用的人。

在许阿姨把许炳棋气得转过身时，自己只会默默把玻璃碎片打扫干净。

有对比才有改观，她感觉这一趟来的很有用。

但在场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答她。

“你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你面前？”许清词深吸一口气，打算各退一步：“这样吧，江若找的那个男朋友确实不行，我给若若那孩子好好说说，解决了这件事后再来找你。”

许清词还是认为肯定是由于江若那个男朋友出言不逊，揭开了许炳棋的伤疤，惹许炳棋生气了。

她教训那个男的一顿，让许炳棋把这口气出了，许炳棋肯定会乖乖跟她回去。

许清词越想越有道理，甚至有些急不可耐地想尽快处理完这件事。

许炳棋依旧沉默，仿若一尊无声的雕塑。

许清词的想法在自己看来非常梦幻，她甚至不清楚一向有手腕的许清词为什么会有这种天真的想法。

她甚至都不知道从何处起反驳这种荒谬的想法。

许清词没有听到许炳棋的回答，也无法看到许炳棋的表情，但她下意识认为这是许炳棋默认了自己的决定。

她瞬间心情大好。

处理这件事只需要不到一个月，等新年之前她就能把大女儿接回家。

而且家里还养了两只猫咪，正是童年时的许炳棋喜欢的小动物，她可以给回家后的许炳棋一个惊喜。

“炳棋你照顾好自己，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虽然今天没能接女儿一起吃晚饭，但想到处理完萧华的事情后就能接女儿回家，许清词感觉心里似乎有春日破土的新芽正在慢慢萌发。

她努力尝试用温柔的语气与女儿说话，但毫不意外地没有听到女儿的回答。

没关系，这是一个很好的起点，她们以后的关系会慢慢变好的。

一定可以的。

酒店房间再次恢复了寂静。

许炳棋眉眼平静地倚靠在躺椅上，忽然发现这次与以往见到许清词和顾晓昼的情绪都不太一样。

从前她会努力表达自己最真实的感受，会言辞犀利地质问许清词她们怎么好意思站在自己面前说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可现在她对这些人除了发疯就只剩下了敷衍与利用。

母亲和曾经挚友这些属于人类属性关系的光环慢慢褪去，她似乎越来越把这些人当成了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