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办法了再生气?”屠留重复道,是这个意思吗?
看来人还是没变。
——不过小猫就是要炸毛才可爱,屠留不是很介意。她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眼皮,作为它今天一直没有掀起来的惩罚。
天边已经露出一点儿亮光,不再是完全漆黑的黎明之前。
然而诡异的是,这村子里居然没有一只鸡打鸣。
癔症癔症,波及范围有这么广,搞得整个村子连活鸡也没有了吗?
“没事了,那就去看看?”
晨曦初现的清早,两人在一片荒凉的露气中行走。
屠留已经跟蔺红叶说明了昨夜药方的来源,现在他也知道了惨案也许就发生在那户人家。
为什么这群人会觉得到处都是疯子呢,她们口中的癔症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传染性的疾病?
一切都需要等待眼前这扇门的开启。
屠留在昨日的柴扉上叩了几声,还是一如昨夜,没有人应声。
“好吧,你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她对着已经掉皮的木门轻轻说了一句,随即手起刀落,劈开眼前的屏障。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爹,你不要过来——!”
是昨天那个隔着门给屠留递纸条的女孩。
屠留将蔺红叶按在门边,自己冲向那声源的所在地。
一个中年男子举着菜刀,正满眼通红地对着倒地的女儿,口中念念有词:
“爹爹不是要害你,是帮你呀!”
他“嘿嘿”笑了两声,虔诚无比。
在这个显然疯魔了的父亲脚边,屠留看到一団染血的襁褓,恐怕是他的孩子。
“你还没有成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活着!”
远远看着的蔺红叶头皮发麻,这是他在短短一天多的时间里,第二次在如此令人作呕的场景下,听见“成熟”这个词了。
星垂野沼泽里的那个无头鬼,怎么跟这人一样的话术啊?!
第48章随她
眼前这名拿着刀的中年男子,好像意识不到自己在威胁别人生命一样,摆出一副循循善诱的表情,将女孩逼得连连后退。
“咚咚咚”好几下,昨日还在反驳没有癔症的姑娘,几乎整个人撞在了门柱上,退无可退,她的父亲依然在叫嚣。
“乖孩子,你看妈妈和弟弟不是已经好了吗?爹爹帮你!”
“你这么想吃刀子,怎么不先给自己来一下?”屠留一边问,一边张开手,把蔺红叶护在身后,免得出什么意外。
那疯魔的男人对此闭口不答,简直就像看不见屠留一样。
“喂,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能看见我吗?”
屠留把短木剑拿起来晃了一晃,对方倒是被吸引了目光,但是眼神……根本不聚焦。
真是完蛋。
屠留观察周围,没有发现昨天在门后阻止女孩出来给她药草的中年女子。
这个女孩现在在这里,那她的娘亲又上哪里去了?
屠留没有继续想这个问题,而是冲到那姑娘身旁,用雷击木剑挡住了菜刀的致命一击。
发狂的父亲愣了一瞬,喉头抽动,拼命地想要继续补刀。
“你早就成熟了,对不对?你自己已经好了,要来阻拦我家孩子的前程?没门!”
现在倒是不再装聋作哑了,就是说出来的话一个字也听不懂,不是人话。
屠留咬牙,抵住对方的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