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靳舟只关心一个问题:“所以您又逼她离开我了对吗?”
林欣轻描淡写道:“话别说那么难听,可不是我逼她和你分开,是她自愿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数不清的复杂心情充斥在胸口,那股刺痛感又涌上来了,靳舟的眼尾被刺激得隐隐有些发红。
她怪自己没有早日处理好家中的问题,一次又一次地让江予淮一个人面对这种委屈。
又怪江予淮的爱不坚定,每次在现实和爱情中间做抉择,第一个放弃的总是自己。
靳舟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冷静地开口。
“我不知道您跟江予淮说了什么,但我也能想到一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或许是以前从来没有跟您说过这件事,所以让您觉得可以一再试探我的底线,那今天就说个清楚吧。”
“对于您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我一直心怀感激,所有学杂费衣食住行的支出加在一起我稍后会打到您的银行账户。”
“今后每个月我会给您汇款十万作为养老支出,也会定期通过信息确认您的健康状况。”
林欣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靳舟没有解释,继续道:“但是我们之间两清,我不会再回那个家,也请您自尊自重,不要再做出私下与江予淮见面这样的事情。”
林欣有些不可置信地道:“靳舟,我是你的妈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就是去找她了又怎样?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我断绝关系吗?”
靳舟半晌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她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妈,我对虾过敏。”
这句话说出口后,听筒那边便安静了下来。
靳舟就站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终于传来清脆的挂机声。
靳舟来不及收拾情绪,抹了一把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流下来的眼泪,拿上桌上的信封朝外面走去。
她没打算看这封信,她要听她亲口说。
——
晚间应酬的宴席上喝了不少酒,靳舟只能打车去书香佳苑。
走在路上,城市的晚风吹过来,燥燥热热的,没有一点凉意,竟将那一丝酒意也激发了出来。
她的意识还很清醒,脚下的脚步却有些不稳,轻一脚重一脚地到了门口,才从包里拿出手机叫车。
等待的间隙,靳舟又划出江予淮的号码,刚准备打过去,手抖了一下,手机掉了下去。
屏幕着地,再捡起来的时候已经花屏不能用了。
靳舟骂了一句脏话。
就在这时候,有不长眼的男人走过来:“美女,一个人吗?”
男人很年轻,polo衫牛仔裤,看起来像是个老实人。
靳舟斜睨对方一眼,没说话。
可那人穿着规规矩矩,动作却不太规矩,伸手过来想占便宜:“是不是喝多了,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靳舟没说话,面无表情地抓住那只手,手腕一扭,用的力气不小。
咯吱——
一声脆响,似乎是骨折了。男人的脸马上变成了猪肝色:“你怎么打人呢?我马上叫我的那帮兄弟过来,你等着。”
江景苑的安保不错,遇到突发情况能在一分钟之内做到百分百应急响应,就算对方真的叫一百号人过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靳舟不怕对方叫人,嗤笑一声:“你叫吧,我等着。”
“你!”男人咬了咬牙,抬手要扇过来。
眼看着巴掌近在咫尺了,靳舟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来了正好,把他另一只手也卸了,免得再去招惹无辜女性。
可靳舟刚打算动手,突然有一道清清冷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我已经全程录像并报警,请你立即停手。”
很熟悉的声音,靳舟下意识回头,这才发现身后的围墙阴影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多了一个女人。
不是别人,是江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