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栖虽然没有家族实权,物质层面家里却没有太限制他,如果脱离,就意味着陈栖会失去那些优渥的生活。
凌稹不希望陈栖降低生活标准,他对此能做的就是努力赚钱,给陈栖离开家庭也不变甚至更高的生活品质,给陈栖不用担心脱离后被家庭打压等的底气。
可这件事在没有实际达成之前,对于现在尚且一贫如洗的自己来说,实在是太大的一张饼了。
凌稹笼统回答道:“让你开心。”
“那你已经做到了,”陈栖笑容愈深,“我现在就很开心。”
哪怕已经被发了三张好人卡了。
陈栖又说:“还有,你刚刚说,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尽力去做,是吗?”
凌稹点头,表情认真,“嗯,你需要我做什么?”
“那你现在去外面帮我调个蘸料,具体要求我微信发你,”陈栖说,“我出去很容易被周绎他们认出来,到时候没完没了。”
凌稹没想到只是这么个小事,他都已经做好陈栖要郑重的讲些什么话了,但还是立刻听话站起来,临出门又问,“那如果我被周律看见呢?”
陈栖不甚在意地耸肩,“没事,周绎不是多事的人。”
也是,凌稹想到律所里周绎淡淡说话的样子,想来要不是林愿喊吃饭这件事,周绎应该只和会陈栖说公事。
但凌稹依旧把陈栖给的外套脱了,帽子口罩都带上才出去,他跟周绎就见过一面,这样应该就认不出来了。
调料的地方在刚上二楼的位置,凌稹低着头往前走,到了拿起碗按照陈栖的要求调料。
调完两人份,凌稹松了口气,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见一个男人微蹙着眉看着他,“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凌稹全身上下就只露了个眼睛,自认就是亲妈都未必能认出来。
但他好死不死,遇见的是上次和陈栖在警局交谈的警察。
职业练就的火眼金睛和过目不忘,让凌稹的伪装效果弱了大半。
凌稹硬着头皮,端起调料往回走,边否认:“没有,你认错人了。”
那人又看了他两秒,像是有所怀疑,但也不确定。
凌稹抓准机会快步离开,就听那人在身后叹了口气,“我就说陈栖不是什么好人,把我们祖国的花朵都教得会说谎了。”
凌稹端碗的手一紧,好歹是陈栖的朋友,再骗下去实在没意义了,只能转身,当没认出来,“您是?”
“我叫甘潋,一周前你和陈栖做笔录,我在门口穿着警服和陈栖说话,”甘潋笑着看他,没去深究他刚刚到底是不是装的,还是真因为自己穿着常服没认出来,只问:“现在,想起来了吗?”
凌稹恍然大悟般笑了一下,“原来是甘警官,您好,我是凌稹,没想到您还记得我。您这次没穿警服,我刚刚没能认出来,不好意思。”
“我毕竟对你印象深刻。”甘潋说,陈栖家连他们这些朋友都没去过,凌稹却是直接就住进去了。
“也是您记性好,”凌稹不想再在这耗着,等会又遇见周绎,就真是走不了了,“那下次您有空的话,我请您吃饭,这次我朋友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祝您用餐愉快。”
甘潋勾着嘴角,看着他左手端着的碗,里面的蘸料过于眼熟,笑着说:“遇见就是缘分,我们那包间还能坐人,喊上你朋友一起来吃吧,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