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他与长女之间,空有父女之名,并无父女之命。
辛辣的姜汤被温榆晚一饮而尽,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谅解温辞筠想杀的的心思!
“我不理解。”温榆晚回道,“我晓得爹爹有许多事未告诉我,更是不要我与这望京城中的权贵相交,所以当年带了我去松州避世,后来才在王上的请求下接了松州军的帅印……”
“他没有求我。”温行玉道,“……他是用温辞筠的性命威胁我,他答应我会将温辞筠带回我的身边……”
温榆晚小惊着,不知该如何作答,又想起适才温辞筠与季卿砚在一处:“现在,王上做到了?适才将姐姐带走的是太子殿下。”
摇头深沉着,温行玉握着茶盏道:“是季卿砚将她带来云秦的……晚儿,你不是总想留在望京吗?这一次你便留在望京……”
“爹爹何意?”温榆晚小惊着温行玉对她说的话,难以置信着,竟然同意她留在望京。
“……监视云秦动向,看季卿砚与云秦究竟要利用你姐姐做甚。”温行玉道,“这战火,将再燃了……你不是总想着建功立业?像谢芷一般忠于你姐姐,你想要的都会得到……她既九州,九州既她……”
更是听不懂温行玉故弄玄虚的话,叫温榆晚觉得这就是温行玉在糊弄她,叫她原谅温辞筠下令要杀她之事。
瞧着温榆晚生闷气的模样,温行玉又道:“多盯着你姐姐,你便明白了……”
“是。”
便是心有不甘,温榆晚也只得听话应下,改日定要当面同温辞筠问上一问,究竟为何要杀她?
“再捏裙子就真再穿不得第二次了!”温行玉嘲着正怒捏衫裙的温榆晚,“不错嘛,霍家姑娘眼光挺好的,你多学学,也该寻个夫家了,多看看这望京城的儿郎,见得多了便晓得自己最珍视的是哪一个,到那时再做决定才是正事。”
泄了气,温榆晚松了手,听得出温行玉与她说的意思,却是有些不甘心地回道:“若是我找不到呢?”
“那爹爹也能养你一辈子。”
小笑一声,温榆晚起身勾上温行玉的手臂,倚靠着他道:“……爹爹此刻如何不忧心姐姐要选个谁家的?”
“混账!”
一声由内而外的怒骂,险些将身前的木桌都震碎,温榆晚都吓了大跳,从未见过温行玉发这般大的气,她刚刚怎么说错话了?
缓了口气,温行玉偏头看着温榆晚,拉着她的手道:“不是说你……说的季卿砚……”
“殿下?他怎么了?”
“他将你姐肚子搞大了。”温行玉说着,握拳重敲在桌上,“他娘的,居然骗你那般单纯的姐姐,认识不到两月,肚子里的就敢给我说近两个月!你可不能也被人骗了!”
有时候耳畔听到的消息足以让人震惊。
但此刻的温榆晚竟不晓得温行玉适才对她说的话里——她该先震惊哪一个!
温辞筠怀孕了,怀的是季卿砚的。
温行玉认为是因为温辞筠单纯,所以才被认识不过几日的季卿砚骗上了榻,叫她做了娘。
可她也是有所耳闻温辞筠的风流的……
谁骗谁可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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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温热的池水弹到兰槿脸上,温辞筠将她打醒,笑看着她问:“所以……若是我想生,生得下来吗?”
盘腿坐在温辞筠面前,兰槿盯着她道:“能怀便一定能生,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