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微:“……”
她感觉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这狗皇帝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受虐倾向?他脑袋被门夹了吗?!】
她头皮发麻,只能硬着继续装疯卖傻,“不…不敢……龙血……太烈……邪祟…受不住……”
萧彻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光芒,忽然再次倾身!这一次,他一只手臂撑在沈见微身侧的龙塌上,瞬间将她困在了与自己身躯与龙塌形成的、狭小得令人窒息的空间里。
他身上浓郁的龙涎香气息如同实质般侵袭而来,霸道充斥了沈见微所有感官,熏得她阵阵发晕,几乎喘不过气。
“沈知著。”他不再称爱卿,而是直呼其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压迫感,每一字都敲打在沈见微紧绷的神经上,“你可知朕为何……要将你带到着乾清宫来?”
沈见微屏住了呼吸,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又在萧彻的注视下迅速冷却。
“因为,”萧彻的另一只手抬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指尖轻轻拂过沈见微额角那道之前已经结痂的细小伤痕。
指尖带着薄茧的触感,让沈见微浑身汗毛倒竖。那手指并未停留,而是顺着她的鬓角,缓缓地、不容抗拒的滑下,最终精准地停在了她颈侧那剧烈跳动的脉搏之上。
“朕已经很久……”他的目光锁在她强装镇定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兴味,“很久没遇到像你这般……有趣的‘疯子’了。”
他指尖清晰地感受着那皮肤下的急促而有力的搏动,像一面无法伪装的小鼓,咚咚咚地敲击着谎言的外壳。
“你看,”萧彻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它告诉朕,你此刻……清醒得很。”
沈见微的瞳孔骤然紧缩。
【完了,被识破了?脉搏……我怎么忘了这个!再高明的演技也控制不了本能的心跳啊!】
巨大的绝望瞬间淹没了她,是立刻跪下磕头认罪求饶,还是……?
就在她脑中一片空白,几乎要放弃抵抗的刹那,萧彻却出人意料骤然直起了身!那股几乎要将她碾碎的压迫感瞬间消散了大半,仿佛刚才那致命的对峙只是一场幻觉。
“李德全。”萧彻扬声,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淡漠,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传膳。沈爱卿‘病’了些日子,身子骨都虚了,该好好……补一补了。”
沈见微彻底愣在了龙塌上,像一尊被抽走灵魂的木偶。
【……这又是什么路数?鸿门宴?断头饭?】
萧彻从容不迫地走向殿门,却在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倏然停住,回眸。
那一眼,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深不见底的幽暗和一丝……近乎残忍的期待。
“来日方长,沈爱卿。”他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空旷华丽的寝殿里,每一字都像冰珠砸落玉盘,“朕,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表演’。”
殿门无声的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仿佛将沈见微彻底困在了这座黄金打造的囚笼里。
【他到底信没信我疯了?】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不是暂时蒙混过关,而是跳进了一个比欺君之罪本身,更危险更深不见底的陷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