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当然不可能满大街说自己被凛冬王女主动吻了的事情。
“有一说一,一想到能和恩菲尔法特家的大小姐开启一段奇妙的探险,我的心就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奈安知道这话假的不能再假了,也不再多问,带着陈哲就走向了掩人耳目的角落,随时准备起飞离去。
“都说了,这次行动你主要的同伴不是我。”
说着她扬起一个揶揄的笑容——这个喜欢假笑的大小姐只有在这种时候笑意最浓。
“准备好从老公降格为仆人,去服侍我们的王女大人了吗?”
初九那张不屑又傲慢的面容又在脸前浮现,陈哲的心情立马就回落了下去。
比起哄好凛冬王女,这个真的王女才是实打实的挑战啊。
“如果未来有机会,记得提醒我把‘星辰神选擅长扮演各种形象’写进设定里,拜托了。”
……
早些时候。
在欧陆的某个隐秘角落,藏有一间无人能触及的房间。
这里很大又似乎很小,房间的墙壁看上去触手可及,又会在行将触碰之时,在视野中骤然远去,朝着远方无限拉伸,延长。
一瞬间,墙壁又被弹回到了眼前,伸出手的仿佛摸到了墙上的挂件,一柄精致的仿真刀,可入手处却不是金属的冰冷。
低下头,指尖上是一只蠕动的毛毛虫。
在这错乱的空间中,只有一件事物是永恒的固定的。
在房间地板的正中央,一道深蓝色的印记,左侧有火焰在羽毛上燃烧,右侧是锋利的鸟喙,中间,诡异魔眼注视着这里的一切——奸奇印记。
印记的一端,站着一小撮‘人’。
留着银色短发的成年男性,曾经在南美出现过的奸奇眷属织命,背对着印记的方向,保持着沉默。
在他的身边,是一尊身材高大机械体,全身上下都被严密的金属零件所覆盖,原本的四肢都被替换成了一截截后增的义肢,看上去仿若一头变异的人身金属蜘蛛。
只有那半张苍老的人脸,证实着他曾经还是宇宙里一个类人的生命体——奸奇眷属
“在确认父神来到欧洲之前,我做了一个梦。”
说话的声音不是来自于他们两个,而是在更靠近印记的位置,那里有一张腿脚摇摇欲坠的座椅,上面坐着的人戴着诡异的鸟嘴面具,浑身笼罩在漆黑的披风中,其姿态与光明会中的审判员一模一样。
在它的肩膀上,一只毛毛虫正在缓缓蠕动。
“我梦见一道银光,它耀眼到像是银河中的火炬,我被刺到睁不开眼,只能看到有人影在扭动着,逃窜着……”
面具里的声音,是破碎的,残缺的,犹如风中的残烛,苍老无力。
它抬起头,鸟嘴面具看向了房间的另一头,“我看到你,和你们,在银光中嘶吼,挣扎,直到在银河中消失。很可惜,这一场包含恶意的梦境,我很难过。”
另一端是一幅画,仿佛挂在墙壁,又仿佛悬在空中。
画里的色彩饱满浓郁,仿佛身临其境。
一名气质儒雅的金发帅哥,做着贵族子弟的装扮,正拿着一柄精致的剪刀,亲手裁剪着自家庄园里的花圃。
画中的男人散发着惊人的美感,嘴角勾起的笑容俘获众生,每一笔线条都将他,甚至是他手中的刀,和庄园里盛开的花束,尽数勾勒的惟妙惟俏。
一时分不清是他太过俊逸,还是这幅画的主人巧夺天工。
“送葬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
画中的金发男人仿若活物,居然抬起了头,朝着名为送葬的奸奇眷属回道:
“如果不是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们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我们不是恐虐,但今天站在里,还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他的声音悠扬悦耳,仿佛话剧里唯美的王子,如果对面不是阴翳的奸奇眷属,而是一群花季少女,恐怕早被他的声音勾的移不开眼了。
“毕竟,如果要在寰宇里选择一个最糟糕的合作者,除了那些无法沟通的宇宙虫族,你们奸奇绝对是不二之选。”
说着他指了指身边空余的位置,仿佛这幅画里本该还有一个人。
“我们美丽的蜜萝丝小姐可就是和你们合作一次后,连带着和我们几个都背道而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