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宋淮州还是很佩服萧嘉仪的,因为她是唯一一个能牢牢的控制住宋淮州的人。
宋淮州在意的人有很多,但能让他听得进去话的人却没几个。
所以之前多少次他和他们父亲都提醒宋淮州做事要藏锋,莫要激进,但宋淮州都不听,他总有自己的主意。
只是无论如何他怎么折腾,目的却都很明确,那就是要娶萧嘉仪。
饶是宋修然读过千百册的圣贤书都未在哪里找出答案来,为什么宋淮州与萧嘉仪并未见过几次面,宋淮州就能那么坚定的选择萧嘉仪。
元宝这两天跟着宋淮州一起读书,兢兢业业的担起了自己书童的本职来,结果几天就掉了好几斤的肉。
元宝自小和宋淮州一起长大,天天和宋淮州一起胡闹,即便被打了屁股好了之后还是屁颠屁颠的跟着宋淮州闯祸,日子久了,元宝的性格长得和宋淮州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都十分的不爱读书。
所以这段时间对元宝而言简直煎熬无比。
而比起读书更让元宝伤心的是,他们家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转性了,不再对着那堆成小山的书怒吼了,这让还没有尝到读书乐趣的元宝一下子跟不上他们家公子的思路了。
元宝看着宋淮州仿佛换了个人的样子,有些苦恼的给宋淮州添茶道:“公子已经读了两个时辰了,先喝点茶歇歇吧。”
宋淮州嗯了一声后,依旧埋头在书中,偶尔还在纸上划拉着写几个字,看起来十分的认真。
元宝抽了下鼻子,闲来无事的去那边扒拉了一番炭火。
宋淮州这几日起早总觉得困倦疲乏,为了强行的清醒,宋淮州在这大冷天的用凉水洗脸不说,还只穿了单衣坐在书桌前,偶尔午后还会开窗户通一会儿风,弄得这书房冷一阵热一阵的,元宝好说歹说的把生病怕是拖累读书进度的事情抬出来后,宋淮州才没有再坐在打开的窗户下读书。
眼瞅着自己公子那单衣都显得几分空荡后,元宝暗自腹诽,他只见过公主一次,就是上次自家公子陷入巫蛊之事时,因为元宝不能直视公主面容,所以也只隐约的看了个身影,在元宝印象中公主是好看,但是也没有真的像仙女那般美丽,元宝一时不理解自己公子容貌好,性格好,家世也是一等一的,为什么非得要做那个驸马。
元宝扒拉着炭火正琢磨呢,外面突然来报宫里来人了。
宋淮州腾的起身,不等元宝起身,他已经着了单衣出去了。
元宝赶忙拿下披风来追了出去。
公主又给宋淮州送东西来了。
来人还是含巧。
含巧见宋淮州穿着单衣就跑出来了,一时有些惊讶,待元宝追出来后给宋淮州披上衣服后,含巧给宋淮州行礼道:“给公子请安,公主之前听闻公子读书过于刻苦,怕公子累着了,便一早着人做了几种点心与补汤来,不知是给公子放在书房里还是”
宋淮州忙道:“书房过于杂乱,还是放在这边吧。”
宋淮州走到房间里,看着含巧一样一样的将东西拿了出来。
“这道是绛云山药养荣酥,有安神疏肝之效,公主怕公子读书太过劳累,便亲自写了单子去御膳房着他们备下的,这道是姜霞瑞雪盏,御寒防咳最是好用,公主听闻公子前几日有咳嗽的症状,怕药苦公子难入口,便着人去太医院要了份药膳的单子着人按照单子做出来的,还有一道金齑玉脍暖玉团,具有明目暖身的功效,公主说公子读书要紧,但身体也要紧,望公子一定要先以身体为重,后面是几道冬日里宫里的菜品,公主想让公子也尝尝,因的还未到用膳的时间,所以一概都用食盒温着,公子可先放小厨房里一会儿再用就可。”
含巧一道一道介绍的仔细,宋淮州听着身体的暖意徒生。
临到含巧走之前,含巧突然转身道:“险些忘了,公主想问公子喜欢吃什么馅的饺子。”
“饺子?”宋淮州不知道怎么还特意的提到了饺子的事情。
含巧笑道:“是呀,马上要到冬至了,公主想着到时给公子送份饺子来。”
宋淮州已经忘了自己最喜欢的饺子馅是什么了,但脑子里却一直反复的回想着含巧的最后一句话,萧嘉仪要给他送饺子吃。
含巧送来的几份点心让宋淮州头一次在午后从书房里出来,坐在房中细细的将那几份点心品尝了一番。
冬至。
宋淮州吃饱喝足后,起身性质盎然的带着元宝跑到了宋修然的书房去,把他画画的东西收拾了一通抱回了自己的房里,然后将自己关在门里,除却用晚膳时露了个面外,再没出来过。
待最后一笔落定后,元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着柱子睡着了。
宋淮州亲自将炭火烧的热乎一些后,自己带上披风走到了院子里。
冬日里的月亮似乎比盛夏之时更为明亮,照的地上的人异常清晰。
宋淮州披着衣服一直走到了大树下面,小时候爬树的技能他还记得,只不过现下用不上了,宋淮州后退几步快跑蹬在树干上,腾空之后一个转身便站在了大树的树枝上,随即看向了整座城中最亮的那个位置。
那宛若不夜城的地方住着他喜欢的姑娘。
到底为什么非萧嘉仪不可呢?
宋淮州也想过这个问题,应该说在之前无数次遭遇磨难之时,抛弃驸马的身份成为能最轻易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时,他仔细的考虑过,但他却割舍不断那个人。
从他们第一次在池边相遇时,他以为萧嘉仪只是一个胆子大却身份可怜的小宫女,他救下她不过是见不得她那么小就要遭受责罚,那时他虽然护在了萧嘉仪身前,但却感到身后之人更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