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涉及蛊毒风波,被关在宫里好几个月后安安稳稳的回家了。
前段时间又深陷颜料倒卖之事,扔在山上许久最后还能被捞回来。
这回都被大理寺带走了,大理寺那是什么地方,进去后不死也得被剥层皮,谁能做到进大理寺和回家似的,都被关到大牢里了,而且被严加看管,过了几天和没事人一样就那么出来了,官复原职不说还领了个好差事。
这不对劲!这属实不对劲!
本来宋淮州被抓进大理寺的时候,王开就笃定宋淮州出不来了,于是赶忙将他之前那个屋子占上了,结果刚把东西都放进去后,宋淮州又被送回来了,王开得知消息后,愣是在宋淮州门前转悠了好几圈才把气给压了下去,随后又灰溜溜的着人将房间内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
礼部的内侍们旁的没忙,这一个月就反复的练习搬家了。
皇上这次交给宋淮州的活依旧不轻松,但好在宋淮州之前没事的时候专门研究过公主婚嫁的问题,做起来到也算是称手,唯一难受的就是面对苏和的时候。
苏和没想到宋淮州真能给他变出来个公主,他对感情之事并不怎么在意,娶谁都不重要,他在意的是皇上竟愿意给他撑腰,这样他回漠北的时候便能过得顺当些。
于是接到了和亲的圣旨后,苏和就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想找宋淮州好好地叙叙旧。
可现下宋淮州最见不得的就是苏和这满身的新郎味。
宫里来人给苏和量完尺寸后就离开了,宋淮州在旁边围观了全程,每一次都在幻想被量的人要是自己该多好。
苏和坐下后饮了一盏茶道:“没想到在梁国成亲有这么多讲究,真的和漠北不同。”
宋淮州很想帮苏和分担一下这甜蜜的负担,奈何皇上不给他这个机会。
苏和好奇的问道:“明珠公主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关于萧静辰的传言压不住的满天飞,但无论外面怎么议论,宫里的态度十分明确,一口咬死明珠公主是因为为梁国祈福所以才不常在宫中,这借口已经快烂大街了,一旦出现点什么事就全推给上天,虽然俗套但好用,于是官员的笔下一挥,明珠公主的前世今生很快就焕然一新了。
外面闹得那么大,苏和不可能一点不知情,政治联姻罢了,对他而言只要是带着皇家血统的公主就行,不管她之前是男是女,他只是想从宋淮州这里求一份心安罢了。
宋淮州了然的和苏和解释道:“她是个心性异常坚韧的女子,和京城内那些娇滴滴的小姐们不一样,其他的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有一件事我想劳烦三王子。”
苏和拍了拍宋淮州的肩道:“咱们现下就是兄弟,说什么外道话,你且说就是了。”
“希望你能善待于她。”宋淮州没有多言,他和萧静辰之前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说太多怕是不妥,但他得知萧静辰的事情后,却是很难做到冷眼旁观。
和亲的这条路按理说也是他宋淮州的主意,所以不管怎样,他都要负起责任来。
希望苏和能真的听进去,这样萧静辰在漠北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匆匆准备了小半个月,漠北的车队便要启程了。
礼部的单子在宋淮州的操作下早就已经拟好了,明珠公主的嫁妆十分的丰厚,满满当当的装了几十车,在离开京城的那一天,光是嫁妆的车辆就从城门一直延续到了宫门口,头车走了好久后才看见了车尾。
这让一开始觉得明珠公主不受宠的人纷纷被打脸,这架势可比十里红妆盛大的多,就是最受宠的嘉怡公主出嫁时的制式也就和现下差不太多。
外行人都在看热闹,内行人才看的出那嫁妆是给谁的。
那么多车的嫁妆,属于萧静辰的只有四五辆。
萧静辰之前住的小院已经化为平地,她自始至终从那山中带出来的只有一件衣服。
政治联姻的产物本就无人在意,所以也没谁真正的为其添过东西,不过是皇后领着头按照祖制给其添了几件首饰,后宫的其他妃嫔们也都送了些许贺礼,不过那些装起来连个小盒子都填不满。
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宋淮州和萧嘉仪携手帮她操办的。
萧嘉仪手上其实也没那么多的钱财,但惠妃在宫中待得时日多,受的封赏也多,对于萧静辰的身世惠妃也心知肚明,她知道玫嫔胆大妄为,但也深知孩子是无罪的,眼见着萧静辰一个姑娘家在深山中独自过了那么久,惠妃心下也是疼惜的很,便特意置办了些四季衣服和首饰都一并装到了嫁妆的车上。
宋淮州旁的不好送,最后只托人将一个大木盒带去了宫里,那木盒分两层,上面是给萧嘉仪买的东西,下面的盒子内则是送给萧静辰的贺礼。
萧嘉仪和萧静辰一同打开了那道机关,下面的盒子中装的全是银票。
路途遥远,金银元宝不好携带,宋淮州特意换了许多大钱庄的银票拿给萧静辰傍身。
银票上还放了一封简信,萧静辰与萧嘉仪一同打开。
萧嘉仪看了眼纸条上的字没应声,片刻萧静辰自己开口念了出来。
“辞镜不观云散后,启牖方可见春山。”
有的字萧静辰还是认不出,于是她问萧嘉仪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萧嘉仪教萧静辰又念了一遍后道:“宋淮州希望你能抛弃过往所有的回忆和遭遇,大胆的去追寻你的新生活。”
萧静辰听了萧嘉仪的解释后又念了一遍,随后郑重的将这个纸条放进了随身的香囊中。
萧静辰的香囊是萧嘉仪送给她的,里面还放了一块碧玉,萧静辰将纸条和碧玉妥善的放在了一起后,起身直接跪在了萧嘉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