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州听着李公公这么一说,由衷的佩服起李公公来,不愧是在御前伺候了这么多年的人,说起话来那叫一个好听,皇上心疼漠北的百姓?难不成还想把漠北纳入版图不成?这话说得叫漠北的部族听着大概就不会再打了,估计又会拧成一股绳了。
依宋淮州看也不用给苏和带什么东西,把这句话带回去没准就够解决漠北危机的了。
但这个想法宋淮州也只能想想,眼见着人家过来给他递杆来了,他不接的话就很难办。
于是宋淮州假意皱眉思索了片刻道:“我觉得吧,带多少东西都难以满足漠北的胃口。”
李公公侧面打听着。“那依公子见,难不成要让三王子空手回去?”
宋淮州摇头道:“非也非也,有的比带东西回去更好的办法。”
李公公的身子蹲的更低了,恨不得连宋淮州说话间的标点符号都一并听进去。
“之前漠北的大王子他们不是想迎娶公主吗?娶了公主就算是得了梁朝的扶持,日后梁漠边境经商营市便能更便利些,再加上公主要是在那边,守在漠北边境的梁军也算是一则依靠,那漠北的其他部族就是再想折腾,也不敢惊扰了咱们梁朝的公主不是。”宋淮州眼睛一亮,好似已经看到了通商后大批的商品互通,钱货交易的现场了。
李公公越往后听越糊涂,心想这宋淮州是傻了不是,好不容易才把公主和亲的事情压下去,他又提起来做什么。
李公公听完后起身,表情变得有些苦涩,他都不知道回到皇上身边后怎么去复述这一番话。
似是看出了李公公好像想歪了,宋淮州赶忙道:“我可没说要把嘉怡公主送过去。”
李公公霎时间了然的拍手道:“奴才懂了,是要选个宗室女不是。”
宋淮州摇头否认道:“宗室女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看苏和世子的生母便能看出一二来,嫁过去还生了儿子,但依旧不受重视,因为咱们自己人也知道,那是咱们选出来和亲的对象,并非真正的金枝玉叶,咱们的态度是这般,到了那漠北他们更是不当回事了。”
宋淮州这一番话给李公公说晕了,不要宗室女,还得是个正统的公主,难不成让皇上现在去生?那得等多少年才能去和亲?这不是闹着玩吗。
见李公公一直不搭腔,脸上一会青一阵一会紫一阵的,宋淮州就知道他没想到正道上,于是直接将其引了过去道:“公公莫不是忘了,旁边院里可是有一位现成的公主呢。”
宋淮州的话音一落,李公公才跟上了宋淮州的思路,原来宋淮州打的是那位殿下的主意。
李公公面露苦涩觉得打那位殿下的主意还不如让皇上现在生一个来的可靠,且不说皇上对那位殿下的态度已是那般不喜,就是退一万步,真的放那位殿下去了漠北,后续会出什么事谁能保证呢。
宋淮州没给李公公太多的思考时间直接说道:“送了那位公主去漠北,既能解决现下漠北的危机,还能让皇上舒心,简直是一举两得。”
李公公没应声,只是给宋淮州行了个礼后匆匆离开了,连今日份宋淮州抄的书都忘了拿回去。
皇上靠在扶手上问道:“宋淮州真是这么说?”
李公公忐忑的点头道:“奴才不敢乱说,宋公子原话就是这样的。”
皇上没再开口,只是等了许久后骤然的笑了起来,笑骂道:“宋淮州可真是敢想呀,不愧是他建安侯府上的人。”
李公公松了口气,皇上这么说就表明他没生气,一切看来好像都有转机。
皇上又沉思了片刻后道:“去把萧靖辰给朕带来。”
李公公领旨刚要行动,又被叫住了。
“还有宋淮州,一并给朕带过来。”皇上坐直了身体往前倾道。
李公公刚走,宋淮州就赶忙把椅子再次垒起来向对面的院子打招呼。
萧嘉仪出来后,宋淮州的话一时卡在了嘴边,这件事写信的话没时间,悄悄话又说不明白,于是宋淮州一着急直接跳了过去。
萧嘉仪面对宋淮州突然地举动吓了一跳,刚要惊呼又怕惊动外面的人,于是捂住嘴赶忙跑到宋淮州身边去。
“你疯了不是!怎么突然跳过来了。”
宋淮州一把抓住萧嘉仪的手腕小声解释道:“刚才李公公来过我那里,有些事我得和那位殿下商议一下,我感觉很快皇上便会着人把她带去前面问话,这对于那位殿下而言是个机会,所以必须要做好准备。”
萧嘉仪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了手腕上的温度上,宋淮州的手心的温度像小火炉一样,迅速的自她的手腕处立时蔓延到身上的其他地方。
她和宋淮州还未成亲,这不合规矩,但她却一言不发的跟着宋淮州就这么走进了屋内。
萧靖辰抬头看了眼宋淮州后便低头做自己的事情了,下一刻却像弹簧一般直接跳到了远处。
宋淮州反而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萧靖辰指着宋淮州半天说不出话来,后又指向了萧嘉仪,缓了好一会儿道:“他怎么过来了。”
萧嘉仪这会儿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轻拍了拍宋淮州的手,让宋淮州放开她。
宋淮州转头对萧嘉仪笑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抿着嘴好似自己也十分害羞的样子。
萧嘉仪没忘了正事,于是又戳了一下宋淮州的腰示意他赶紧和萧靖辰说清楚。
宋淮州心里突然有一种麻麻的感觉,一时间被萧嘉仪戳过的地方好似都软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