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去打了盆水,给江宵洗脸刷牙,江宵没被人这么伺候过,颇为别扭,闻序却是很娴熟的模样,淡笑着说:“害羞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
江宵震惊,这才想起来他和闻序的关系设定是青梅竹马。
嗯,跟谢湮还挺像的,但他希望对方不要是这种法外狂徒的性子,否则每天都得担心他被警车给带走。
闻序拧了毛巾,他做什么都是一副慢条斯理又精挑细选的模样,倒是很赏心悦目,然后又端来粥,给江宵一勺一勺慢慢地喂。
江宵说:“你可以去床上睡,在这里多不舒服。”
明明旁边就是陪护床,闻序却宁愿坐在一晚上坐在椅子上,江宵偶尔醒来,闻序一直都在。
“我怕你不舒服。”闻序说,“你现在浑身动不了,万一有什么事,我能第一时间知道。”
江宵:“你都有黑眼圈了。”
“是吗。”闻序不以为然,扫了江宵一眼,笑道,“宵宵嫌弃我了吗?”
江宵:“我心疼你。”
闻序一怔,眼中漾起几分真实的笑意来,说:“真的?”
江宵大大方方:“嗯。”
“那我可以上来和你一起睡吗。”闻序说着,生怕江宵拒绝似的,动作轻快地上了床,小心翼翼地从身后贴紧江宵,在他的侧脸上轻轻蹭了蹭,又抓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
闻序的体温从背后暖融融地传来,略显疲惫的低沉声音仿佛在耳边放大几倍:“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都这么几天了,为什么没人来看我?”江宵奇怪地问。
闻序说:“宵宵想见谁?这件事被我压下去了,否则伯父伯母会知道,你不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么。”
江宵:“秦关,你知道他吧?是我室友。”
闻序思考了下:“是你那个有狂犬病的室友?我看他对你态度不怎么样,宵宵怎么会想见他?”
江宵含糊道:“他就是脾气差了点,人还是挺好的,我之前跟他有个约定,结果毁约了,我想跟他说一声,免得他生气。”
闻序:“什么约定?我帮你和他道歉,也是一样的。”
“不要,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江宵正色道。
闻序轻笑:“宵宵和别人有小秘密了,不能被我知道吗?”
声音虽然是笑着的,但语气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冰冷。当然,倘若江宵没有经历过后面的剧情,恐怕也察觉不出闻序此刻的真实情绪。
江宵故作随意地告诉他:“他恐同,我没把咱俩的关系告诉他,否则我们恐怕连朋友都当不了。”
闻序听到这句话,语气一松:“原来如此,那我把他找来,不过,他如果不愿意来看你……”
江宵听这语气,就知道闻序又要搞事了,他假装一无所知的模样,说:“不愿意来就算了,反正我和他关系也不怎么好。”
闻序在他脸上亲了下,琥珀色的瞳孔中蕴满了温柔:“嗯,我知道了。”
闻序对江宵可算是细致入微,任何事情都亲自来,从不假手于人,他又是个耐心细致的性子,江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了闻序总是要亲亲之外,倒也没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唯一不顺心的,就是他全身骨折,动弹不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更不要说是走出病房了。
每天睁眼闻序闭眼闻序,连护士进病房的次数都寥寥无几,这里简直成了闻序为他打造的专属金屋,而在不久后,闻序满怀歉意地告诉江宵,秦关不愿意来见他。
江宵只得说:“好吧,我知道了。”
他意识到,闻序可能是真想把他关三个月,不让任何人见他。
他也真干得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