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通过各路关系,终于找到了个愿意接单的杀手组织,缺点是太贵,但只要能完成任务,江正什么都愿意给,更何况,还有陆夫人兜底。
江正:“什么时候能办成?”
对面回:“今天下午。”
查到江宵的下落并不难,虽然他有司家的保护,但这个组织根本不怕司家,他们常年刀口舔血,只要钱给得足够多,什么都能做。
“目标已就绪。”杀手站在对面楼层,架上枪,耐心等待着。
房间里拉着窗帘,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要等他们出来,就立刻动手。
绝不会失手。
江宵都记起来了。
包括第一晚他醉酒后昏昏沉沉,被鬼从头亲到尾,以及昨天陆蔺行上了陆末行的身,逼他叫老公的事情,他全都记起来了。
那天根本就没什么小偷,陆末行两次被打都是因为陆、蔺、行!
身后“噗通”一声,江宵霎时间回神,只见司凛、贺忱和陆末行全都昏了过去。
只剩季雾跟周流还站在原地。
发生了什么?江宵只觉身边冷气更甚,陆蔺行走、不,更确切地来说,是飘过来的,他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则是茫然。
他知道,陆蔺行不会伤害自己,否则他也不会在那晚帮他治愈了伤处。
陆蔺行一双眼瞳漆黑深邃,毫无光亮,看上去分外渗人,然而他的表情,却带着丝旁人看不出的温柔。
他俯身,亲了江宵一下,周流立刻阻止,然而手指却穿过一层空气,根本抓不住任何东西。
陆蔺行就当现场的人不存在似的,按住江宵的后颈,当着其他两个人的面一点一点地亲,容不得江宵反抗,他所有的抗议都化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在江宵看不到的地方,陆蔺行抬眼,直视周流跟季雾,深黑的眼瞳逐渐化为血红,他的雪白衬衫逐渐被血渗透,未干的血一点点沿着被刀戳穿的地方流下来,这一幕甚是吓人。
杀了他的凶手就在眼前,这一强烈的刺激使得陆蔺行正在逐渐想起生前之事,并且向恶鬼的方向转化。
“你不该留在这里。”季雾说着,从衣服里取出黄符,“你还记得么,当年我们一起算命,大师给了我这张符。”
那算命的大师只交给他这张黄符,让他贴身带着,据说是防止鬼神入侵,季雾起初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逐渐对鬼神之事产生了兴趣,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大师早已算到了今天。
人、鬼、殊、途。
周流眼中幽蓝颜色不断浮现,再被沉黑色压下去,他沉声道:“放开江宵。”
江宵被陆蔺行亲着,便感觉身体内力量在迅速流失,热意似乎都沿着这个吻进入了陆蔺行的身体里,四周阴冷气息更为浓重,他指尖发麻,陆蔺行却更深地亲吻他,让他来不及想更多的事情。
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江宵手指毫无方向地乱推,却是碰到一手粘腻。神经像是被灼热烙铁烫了一下,江宵霎时间清醒过来,猛然推开陆蔺行。
陆蔺行像是没料到他还会清醒过来,被血打湿的衬衣与胸前血淋淋的伤处就这么显露在江宵面前。
衬得陆蔺行那满是血红的眼瞳分外可怖。
江宵瞳孔骤缩。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咯噔”一声,像一颗生锈的螺丝自他完整的逻辑线上倏然掉了下来。
不对。
周流说,他是从背后偷袭……这句话,他说谎了!
陆蔺行的伤口明明在前胸,再怎么偷袭也不可能造成现在这种伤口。可他为什么要说谎?他又怎么可能从正面袭击陆蔺行?
陆蔺行当时正在睡觉……
在这之前,他跟季雾喝过咖啡,他却完全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