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宵:“你的手——!”
周流毫不在意,将还在滴血的手指拿纸巾擦拭两下。
江宵二话不说,取了消毒棉跟创可贴,狠狠摁住周流伤口,这下这家伙总算不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了,皱了下眉,说:“疼。”
“你还知道疼?”江宵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有病?你就是有病!哪有人自己割自己的?不疼吗?!”
被这么一通毫不留情地痛骂,周流还在慢悠悠地笑:“那我心里疼,你管得了吗?”
江宵强压着怒气贴上创可贴,一言不发。周流也不在意,道:“走。”
“去哪儿?”江宵没好气道。
“按照合同规定,今天你归我。”周流淡淡道,“虽然还剩半天了。”
江宵:“我哪里也不、去!合同没说我必须哪天跟你走,可以自己选择吧?”
“不走也没关系。”周流面无表情地说,“那我就告诉外面那个姓陆的,之后二十年,他都别想再肖想你。”
说完,又故意气人般补充了句:“你心甘情愿的。”
江宵:“……”
这群人里,就没一个能让他省心的。
江宵原本还在焦头烂额,思考季雾家后面有什么,他家地下的定时炸|弹又该怎么办,结果周流连筐带果全都给他扔了,把他手机也夺走,关机,丢进抽屉里,江宵甚至还没来得及为它喊冤,就已经被周流强行带走了。
到了外面,周流没开车,江宵的车也不在车库,也不知道周流洗干净没有。
江宵恼道:“你怎么跟土匪似的?”
周流牵着江宵的手,心情似乎好点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回:
“我乐意。”
江宵想缩回手,周流不让,硬是要拉着他,两名成年男子在大街上牵着手走路,还都是帅哥,这一幕是很引人注目的,不少人都偷偷看他们,还有在悄悄拍照的。
“你松开。”江宵说。
周流却跟他十指相扣,灼热的温度像是要燃到他心里去,贴着创可贴的手指同样紧紧攥着江宵,似乎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江宵却知道,周流刚才那一下,虽说没有深到见骨,却也是个不小的口子,消毒棉用了好几块,才勉强止住血。
手指连心,怎么可能不疼?
江宵无法,只得将围巾拉高,挡住自己的脸。
“你跟陆蔺行在家里这样那样,还被人拍到的时候,也没见你害羞过。”一转过头,周流正盯着他看,唇角又撇下来了,“怎么,是我见不得人么。”
江宵:“……这不一样!”
“哦,是不一样。”周流面无表情地说,“你跟他是结过婚的正经夫妻,做什么都可以,是这样吧。”
江宵有种预感,倘若他说“是”,那接下来周流肯定会借机“惩罚”他,或许都不需要找机会。从刚才开始周流就怪怪的,像始终笼罩着一层阴沉沉的,照不进阳光的乌云。
再这么误会下去,他的病该不会更严重吧。
甚至感觉,他已经有点抑郁了,否则刚才怎么会出现自残的行为?
他叹了口气,道:“我以为你起码能把这事打听得更全面点。”
周流转过头,微微发蓝的眼珠盯着江宵,说:“哦?”
江宵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跟陆总是协议结婚,一切都只是为了应付家里,怎么可能有真感情?”
周流看了江宵一会,又道:“那照片是怎么回事。”
江宵:“找他弟摆拍的。”
“你不爱他?”说这句话时,周流不似刚才那般悠闲,声音略微紧绷起来。但江宵正琢磨其他事情,没发现这点细微的差异。
“我从来就没爱过他!”被周流三番四次地怀疑,江宵一阵火大,道,“我不喜欢男人,除了你,我从来就没——”
江宵发现他被周流气得什么话都差点说出来了,连忙噤声,周流却是停住,带着些兴致盎然的语气,尾音上挑:
“……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