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屁孩罢了,别理他。”周流毫不在意,道,“按够他就走了。”
江宵气得要命,正想骂周流几句,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径直朝前一栽,软趴趴地掉进周流怀里。
“怎么了?”周流一惊。
“你他妈……”江宵脸色潮红,难得爆了句粗口,恹恹道,“不知道洗澡洗这么久会缺氧吗。”
周流:“……”
周流只得将水关了,刚才他已经用香皂给江宵打过一遍,倒也洗干净了。
本想再做一次,但今晚已经做很多次了,要是再做,江宵估计会进医院,还是得遵循可持续发展原理。
于是拿了张干净的浴袍,把江宵一裹,将他带了出去。
江宵靠在沙发上,总算能呼吸新鲜空气了,面色逐渐好转,周流给他倒了杯水,江宵喝了几口,道:“怎么不开门,心虚?”
什么人会大半夜来敲门?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周流轻嘲道,“我跟你不一样,我从来不乱搞男男关系。”
这句话指向性实在明显。
江宵不想搭理他,他怀疑周流是得了什么疯狗病,病一上头就什么也不知道,一掐二闹三上吊,等清醒过来了又开始立贞节牌坊。
“之前忘了问,你身上的伤呢?”周流皱眉道,“在医院看着惨兮兮的,绷带拆了,怎么连个伤疤都找不到?”
周流没见过他伤口,江宵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好了啊,不是致命伤,伤口也不深,抹了祛疤膏,好得快。”
“一周就能好?”周流狐疑。
“不然呢。”江宵心想,要是伤没好,说不定还能阻止周流发疯,结果现在连这点借口都没了。
原先以为是件好事,现在看来,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周流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信了没信,但那副表情,又有点像之前在车里那副冷酷无情的模样。
周流出国是进修什么变态演员班去了吗?今天有好几次,江宵都心有余悸——
他感觉周流是真的恨他,不是说说而已,甚至有几次,他感觉到了周流对他的杀意。
在车里,在卧室里,包括刚才在浴室里……
“你眼睛出什么问题了。”江宵抬起脸,周流正一手撑着沙发靠背,低头看过来,两人视线相碰,周流低下头,又亲了他一下。
跟接吻狂魔似的。
周流:“什么。”
“你眼睛——”
门铃声间隙越来越短,打断了他的话。江宵顿了顿,道:“先去开门,看来人家有急事找你。”
周流:“别管。”
江宵面无表情道:“邻居要投诉了。”
周流沉默一瞬:“……你要听实话?”
实话?江宵眼睛微微眯起来,打量周流。
“门打不开,反锁了,钥匙不小心被我丢出去了。”周流说。
“……”
江宵跟周流对视,周流作无辜状看着他。
江宵:“不小心?”
周流:“否则我干嘛把钥匙丢出去,我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