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他有事?”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周流不乐意道,教训道,“不对,你一个小实习生,跟他有什么事可说的,有事找你们部门经理去,没事别老麻烦他,知道没?”
菜都切好了,锅里正烧着水,周流有点担心江宵一时想不开跳窗逃跑,跟许久没联系过的贺忱随便聊了两句,推开卧室的门——
窗户大敞着,狂风让飘进来的雨水已经将面前地毯打得湿透,凌乱的床上则空无一人。
周流一怔,手机应声而落,掉在客厅发出清脆响声。
三秒后,他快步冲到窗户边,朝下看,在雨水冲刷下什么也看不清楚,但很显然,并没有发生“一名睡袍男子跳窗无意间坠楼身亡”的社会性新闻。
因为有防盗窗,江宵就算撬也撬不开,更别提跳出去。
周流又冲到衣柜前面,猛然拉开柜门,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衣柜甚至不堪重负往后滑了几毫米,发出沉闷声响。
衣柜里也没有人。
江宵没有藏在卧室里,那他还能去哪?
周流冲出卧室,随后冲到大门前,发着抖地开门。
江宵跑了,江宵还是跑了!
他眉眼间再次蒙上了一层阴翳,那股狠戾阴冷的劲儿,要是被人看到,恐怕都以为是死神附体。
门把手被他大力扯动,发出“哐哐”声,扯了几下没扯开,周流这才想起来,门被他反锁了。
钥匙丢外面去了。
江宵不可能跑的出去。
江宵原本贴着门听墙角,然而这行为到底不怎么光明正大,而且周流似乎也不是在讨论谋杀什么的事情,江宵只隐隐约约听到“照片”,“实习”之类的字眼,还以为是周流公司打来的,而且站久了还有些冷,于是重新回到喷头下面,把水调大了。
周流这房间装修的不错,但到处都透露出单身狗的气息,江宵扒拉了下,发现这家伙连沐浴露也没有,只有一块香皂。
过的也太朴素了吧!有时候江宵觉得,周流比他还直,所以他们究竟是怎么在一起的?
江宵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让周流出去买沐浴露也不现实,他还等着吃面呢,只得退而求其次,先拿香皂代替沐浴露,正抹着,浴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冷意登时扑了上来。
江宵吓了一大跳,思考自己到底该遮哪里,但这一行为好像他有多在乎周流似的,只得胡乱找了个重点,没好气道:“你干嘛?不就借了你一块香皂,至于像看仇人一样看我吗……”
周流现在这模样,的确有几分吓人,眼珠里带着红血丝,睡袍也在刚才那一番折腾里扯开,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走光的模样,风吹蛋蛋好凉爽。
江宵不忍直视:“滚出去,出去前记得把腰带系上!”
周流大步流星走上来,眼神仿佛要把江宵给吃了似的,江宵不由得后退两步,脊背撞到冰冷的铁架子上,没地方躲了。
他胳膊不小心碰到控制开关,登时水流更大,底下的周流顿时被浇成了落汤鸡。
江宵以为这家伙总该清醒下,起码去换身衣服,没料到这人穿着完全湿透的衣服,还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凑过来吻住了他。
江宵手一滑,香皂掉在地上,滑出去一米远。
“你到底又发什么疯……”话语在热气蒸腾中变得模糊不清,周流的唇舌比水温还要热,江宵从未试过在这种地方亲吻——
身后无路可退,热水打在脸上,逼得他不得不紧闭眼睛,睡衣被水打湿后,随着周流的动作在身上轻轻摩擦,水流声始终连续不断,热度逐渐升高,直到吻得江宵快要窒息时周流才放开他。
江宵头晕眼花,只听周流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江宵大口喘息,只听周流说:“不拒绝就是答应了。”
“……什么?”
江宵回过神来,才回想起周流刚才跟他说了句什么——
“我想跟你再做一次。”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周流你给我滚、出、去!”
朦胧水雾自半掩着的浴室门溢出来几分,而不远处,被周流失手摔下去的手机静静躺在地上,屏幕闪烁,状态仍旧显示为“通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