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再婚的想法吗?”◎
江宵穿着不合身的衬衣,虽然已经将衣摆都束起来,看上去稍微宽大了些,季雾却极其敏锐,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发现不对劲。
果然是个危险对手。
江宵一怔,继而不自在地道:“是。”
却并不解释为什么穿陆蔺行的衣服。
似乎意识到江宵的刻意疏远,季雾很知分寸,不再继续追问,而是离远些,保持在安全距离里,笑笑:“听小雅说,你自己换了绷带,没关系吗?”
“已经好多了。”江宵说,“之后都可以自己换,不麻烦你们了。”
“真的可以?”季雾并不强求,毕竟江宵恢复得很好,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这段时间不要做剧烈运动,每次换药都要先仔细消毒。”
“知道了。”江宵说,“那我今天可以出院吗?”
季雾在江宵的病历卡上写着什么,闻言,抬头看了江宵一眼,说:“可以,下午我让小雅给你办手续。”
结合伤口非自然的愈合速度,与陆末行极度不正常的态度,江宵觉得,昨晚一定发生过非常奇怪的事情,可问陆末行什么都问不出来,而记忆又非常模糊,看来寄希望于再回去时,能够找到线索了。
江宵的视线追随着季雾,季雾跟他哥的身高差不多,就连背影与走路姿势也极其相似,都是一副谦和温润的姿态。
这也是为什么江宵在警局一眼就认出对方。
然而,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到现在为止,江宵已经见过三对,长得极其相似的兄弟了。按理来说,这种概率应当是很小的,可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已经过去一周,也该举行葬礼了。警方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季雾的语气像是闲聊,激不起丝毫警惕性。倘若江宵果真被他消除过那段记忆,现在恐怕也会对他毫不设防。
然而,听到这句话的江宵,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
季雾跟季宴礼今天见过面。
季雾一定已经知道,他刚才去过警局的事情。否则之前一直都没有问,偏偏今天问了。
是想从他口中知道季宴礼偷尸体有没有被发现的消息吗?
但凡是人做过的事情,必定会留下痕迹,找到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没有。”江宵摇头,叹了口气,“陆夫人一直要求警方把陆蔺行的尸体还给她,但是可能涉及到某些问题,检查报告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季雾若有所思:“这样啊……”
“不过,我今天到警局去,其实是因为另一件事。”江宵犹豫一下,说,“我发现,家里有贼。”
“什么?”季雾显然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春苑的安保措施不是一向很好么,怎么会进贼。”
说着,他扫过江宵全身,没看到表面伤,语气稍缓:“有没有受伤。”
“我没看到小偷,陆末行看到了。”江宵边说边打量季雾的表情,“他说那个小偷偷走了个价值五百万的花瓶。”
“能确定吗,有没有看到他的正脸?”这件事简直是匪夷所思。
按理来说,非住户是不能进小区的,而小区里的居民非富即贵,谁会闲着没事跑到别人家偷花瓶?
江宵摇摇头,又模棱两可地说:“其实这不是第一次了。我发现,那个小偷还偷走了我的衣服。”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值钱的那种。”
季雾先是诧异,随后不知想到什么,表情变得有些诡异:“……是吗?”
“那是我最喜欢的衣服。”江宵一本正经道,“穿着很舒服。”
季雾抿起唇,似乎是有点想笑,但还是尽力把唇角压下去,声音有点沉:“这样啊,那是该报警,把那个小偷抓起来。”
“不过,既然小偷还没抓到,家里不太安全,不如先换个安全的地方住?”季雾提出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