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正气急败坏的骂声中,江宵得知,周流先是在商会上截胡了江正的一笔大订单,随后又以补偿为名义,丢给江正一个项目,据说做起来了就能赚几百万。
江正虽然半信半疑,但看项目没什么问题,就接了下来,结果做到一半发现这项目实际上是个压根得不到回报的烂尾楼。
这下成了个烫手山芋,江正把大部分钱全投进这个项目里了,现在根本拿不到钱,也不可能再拿到了。
“那不是你的问题吗?”江宵说,“而且,他现在跟我没关系,我干涉不了他的决定。”
“怎么可能?”江正在电话那头直冷笑,“他那么爱你,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当时你要跟陆蔺行结婚,他求我们让他见你一面。而且,母亲丢给他一百万的银行卡,他也没要,不就是等着以后跟你旧情重圆吗?现在你只要答应跟他结婚,他绝对会听你的话。”
江宵听得直皱眉。
周流那时候,居然真去江家找他了。即使没有亲眼看到,他也知道,江家的人会如何刁难,羞辱周流。
因为,那时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可他从未想过,像周流那般心高气傲地人,居然会忍受那样粗鄙不堪的折磨。
难怪,他对自己的恨意这么强烈。
“那都是你咎由自取罢了。”江宵一字一顿道,“而且,周流现在也在恨我,我想你已经知道金恒准备收购陆氏的事情了。
我去找他,只不过是给江家这只即将死去的骆驼身上压下最后一根稻草,他只会更加疯狂地报复你们,不只是破产这么简单。”
“江宵,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江正险些把手机捏碎。
江宵顿了顿,声音无比清晰,告诉他:“他会让你连饭都吃不起,终日像乞丐一样乞讨,如果你不去找他,为过去所做的事情道歉,这就是你的下场。”
江正脸色惨白如纸,他脸颊肌肉颤抖,咬着牙说:“怎么可能,你只是在骗我而已,周流怎么可能做得到这种程度,那家伙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罢了……!”
“对了,关于周流跟我的那些事情,是你告诉陆夫人的吧。”江宵平静地问,“如果我没猜错,还是你主动找上门,希望借这个机会把我搞垮,我不好过,你就高兴了。”
“可惜你没有如愿以偿。”
江正张了张口:“江宵你……”
“很可惜,你没有达成目的。陆家的资源,现在全部归我所有。我跟周流一样,是个记仇的人,从小到大你对我做过什么,我都会一一还回去。”
江宵声线没有波动,听上去竟有几分冰冷:“你最好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你每打一次,我就会多记起一件从前的事情。在周流没有整垮我之前,我一定会先让你体会到痛苦的滋味。”
江正手一抖,手机掉在桌上,再次捡起来时,江宵已经把电话挂了。
那时江正坐在豪车里,无意间发现江宵跟一名陌生男生走在一起,两人举止亲密,显然关系不一般。
穿惯了私人定制的江正一眼就看出对方穿的是便宜货,以为是个想攀上高枝的麻雀,就是不知道江宵会不会蠢到喜欢上这种人。
江宵的价值,当然不在于跟个穷小子谈恋爱,那只会拉低江家的档次,被人耻笑。当周流的个人资料送到江正手里时,他更是不屑一顾。
父母双亡,小时候住在贫民窟里的穷鬼,即便是用贫困基金考上大学,成绩也依旧是吊车尾,每天还要去可笑地打工,浑身上下加起来恐怕还没有餐巾纸贵。这样的家伙,简直就像臭水沟里的烂泥,让江正非常厌恶。
然而现在,他被烂泥彻底击垮了,就连江宵也敢骑在他的头上。
江宵,江宵怎么敢……!
江正自小就不喜欢江宵,因为他是私生子,而江宵才是那个高贵的少爷。江宵身边总是有很多朋友,无忧无虑的模样,看着真叫人心烦。
江宵考上了他考不上的大学,这件事简直让江正恨得牙痒,幸好,江宵的母亲去世了,而他母亲则顺利结婚,成为了江夫人。后来,江家家主离世,江家便全权交给江正,江宵的日子顿时变得不好过了。
将江宵送去陆家联姻,是江正的主意。他讨厌江宵,据说陆蔺行是个魔鬼,他希望江宵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但事与愿违,江宵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得到了陆蔺行的全部遗产!
他怎么能比自己过得好?
江正心中又生一计,他将江宵跟周流谈过恋爱的事情告诉陆夫人,还主动呈上了两人交往时的照片,陆夫人很满意,给了他五百万作为谢礼。
然而,现在这些钱,全都因为周流,被卷入了无底洞里。灾难如约而至,如果再不解决,等待他的只有破产,他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光鲜亮丽地生活,如果江宵也要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