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末行没说话,径直离开了。
这都是什么事。
江宵一手扶着额头,伤口倒是不怎么疼了,头开始疼了。
江宵丝毫记不起来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战况看上去甚是激烈,他甚至还在自己胳膊上发现了几点可疑的印记。
这种时令,总不能是蚊子。
难道说他真跟陆末行……
江宵十分怀疑,但他毕竟没有经验,想来想去,难道说,他把陆末行,那个了?
顿时觉得更恐怖了。
要真是这样,陆末行不得拿刀追着砍他?还能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
江宵揉了揉太阳穴,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记忆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即便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他光着长腿从床上起来,开了衣柜才发现不对,衣柜里全是陆蔺行的衬衣,黑色居多,压迫感十足。
这里是……主卧?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宵,顿时更加心虚。
这里是陆蔺行的地方,平时他都不会踏足,陆蔺行走得急,桌上还放着几本没看完的书,床上四件套也充满了陆蔺行的风格,是深黑色的。
陆蔺行平时偶尔抽烟,淡淡的烟草味似乎还停留在房间里,挥之不去。
昨天还是陆蔺行的头七,据说对亡灵来说,是个重要日子,对方的鬼魂会回到他生前最熟悉的地方,想来想去,应该就是这里。
而他昨晚,还醉醺醺跟陆蔺行的弟弟在这张床上胡搞,完全把陆蔺行抛在脑后,更是忘记给他上香……
一想到这里,江宵就觉得周身气温似乎凉了几度,也许是错觉,但江宵仍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现在也不可能光着腿回客卧取衣服,更不能让陆蔺行帮他拿,江宵只得拿了套陆蔺行的衬衣跟西装裤,暂时穿在身上。
陆蔺行的骨架比他大,就连衣服也长一截,穿在身上非常宽松,他不得不将衣摆束进裤腰,而裤子更是奇怪,正儿八经的商务款硬是让江宵卷起裤腿,穿出了一种嘻哈风。
江宵努力把皮带系紧些,免得往下跑。
宽松的衣服下是一截极细的腰肢,视觉冲击感拉满。
江宵皮肤白,穿黑色便会显得更白,像一块玉,只想叫人含在嘴里,又怕化了。
正在这时,他忽然感觉一双手托住他的腰,有人在他后颈处落下一吻。
江宵手一抖,皮带扣发出清脆响声,他猝然回头,身后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又是……错觉吗?
还是说,陆蔺行的鬼魂回来,看到这一幕,生气了,所以决定不去投胎了?
这想法实在太离谱,倒不如说,因为陆蔺行是枉死,尸体还不知影踪,执念未消,才停留在世间。
江宵双手合十,眼睫垂下,分外虔诚:
“陆总,虽然你我只是协议夫夫,但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
“你安心去吧,我会给你烧很多钱的。”
想了想,江宵小声说:
“我跟你弟的事只是意外,你别生气。”
说完这句,江宵只觉得气温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