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为不过是饮鸩止渴,他更想舔点别的。◎
杀害了贵宾且死不认错穷凶极恶的歹徒就在房间里,旁边还有个娇弱的小少爷,要是这次再被他拿来当人质,对方很可能会伤害他。因此房间外虽然围着乌压压的人群,却没一个人敢进房间。
“放下你的武器,束手就擒!”有人喊道。
秦荣看也不看他们,压根没拿他们当回事,专心殴打闵之楼,闵之楼虽身形灵活,这房间不如上层的总统套房,空间狭窄,再加上他一天没吃东西,到底还是被秦荣抓住衣领,狠狠揍了一拳。
那一拳力道可谓是惊人的,吓得江宵都忍不住开口,生怕秦荣一怒之下把人给打死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秦荣为什么这么生气。江沉已经死了,代表他的雇主跟合约一同消失,他们的协议也理应结束。
“秦荣!”江宵担忧道,“住手,别打了。”
秦荣却像没听到似的,继续抬手,直到衣摆传来了轻微的拉扯力。
秦荣顿了顿,回头看到江宵正努力朝他的方向挪,手指也只堪堪扯住他的一节衣角。
因为打人的关系,原本好端端收束进裤腰的衬衫全都抽出来了,凌乱不羁地散着,充满了颓废却危险的气势。
秦荣收回手,将闵之楼朝地上一丢,看着江宵。
那目光里似乎蕴藏着某些江宵所看不懂的深沉情绪,然而秦荣向来不是不是性格外放的人,只几瞬间便垂眸,任凭外面那些人冲进来,将秦荣五花大绑起来。
大家都见识过秦荣的实力,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又是拿电棍指着,又是拿了最结实的尼龙绳,将他死死捆住,见他没有丝毫反抗能力,才对江宵说:“抱歉,惊扰了小少爷,我们现在就把这凶手带回去,绝对不会再让他逃跑了。”
江宵却道:“别把他带走,我还想单独问他些事情,你们先离开吧。”
保安一怔,为难道:“这,这恐怕不太合适,小少爷,您也看到了,这狂徒跟不要命似的,上次还胆大到带着您跳窗,要不是您福大命大,现在恐怕就……”
他也不敢说不吉利的话,转而想了个主意:“虽然现在我们把他绑上,但谁知道他有没有办法解开,这人太危险,您要是想问他事情,我们得在旁边保护您,不然谁都放心不下。”
然而江宵仍是摇头:“他不会伤害我,你们先出去。”
保安还想再劝,但对上江宵的视线,莫名将准备好的话咽进了肚里。
江家的人,似乎都带着股与生俱来的魄力与贵气,哪怕是小少爷也沾染上了江沉那股深沉气息。
“那我们先将他送去救治?”保安看向躺在地上糊了满脸血人事不知的闵之楼。
被秦荣打后,闵之楼就一直躺在地上,仿佛连呼吸都没了,江宵这才注意到他,说:“那就赶快……”
“不用。”闵之楼闭着眼睛,含糊地吐出两个字,“我没事。”
……看你这模样,完全不像没事啊,血都流到下巴了。江宵说:“你还是去看看。”
闵之楼摇摇晃晃起身,摸了把脸,一手的血,他的脸上却现出冷漠,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但他看向一旁玻璃中反射出自己的倒影,不由得一怔。
旋即,他侧过脸,背对着江宵说:“我等会再回来。”
说完就冲出去了。
保安并不知道闵之楼是从楼上逃出来的,只当他是被波及的无辜群众,当即追了过去:“小少爷,我们的人就在门口,遇到什么事你就喊。那边的,等等啊,我们马上给你包扎!”
现在居高临下的人,成了江宵,而秦荣则被捆成粽子,一脸沉默地望着地板。
“为什么要打他?”江宵说,“你知道这会引来其他人。”
秦荣低声道:“他那样对你,我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他似乎想起什么,再次抬头时,目光落在江宵格外鲜艳的唇上,脖颈上,手腕与脚腕处,不断逡巡。
他的目光似乎自带着一股大大咧咧的粗糙感,宛若砂纸粗粝,却又透着无法忽视的热度。
平常秦荣都戴着墨镜,摘了墨镜,也不怎么看江宵,现在这么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看,反倒透着股别样的意味。
江宵?“那你就不怕真被他们当凶手处理了?”
秦荣:“无所谓。”
干这行的,都有点不怕死的劲儿,自然什么都不在乎。
江宵认真道:“可你还有家人,你的母亲,妹妹……我不是想用这些来威胁你,但你一定是在乎他们的,不是吗?”
秦荣平日虽然低调内敛,却很会照顾人,这种细心不是一般训练就能有的,江宵猜测,他一定也这么照顾过他的家人,才会如此娴熟。
秦荣似乎没料到江宵会提起他们,眸光闪动了下,但很快,他又摇了摇头:“除非找到真正的凶手,否则他们迟早还会找替死鬼。”
秦荣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很清晰,却始终没有提过他的复仇计划。这表示,他对自己还存在着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