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实仔细想来,他与小宗主年貌相仿,若是幼时相识,或许早已是佳偶一对,定不叫这种畜生玷污小宗主。
说到这里,这蓝衣人便激动起来了。
他说,上次琼瑶夜宴,他不慎脏了衣角,叫小宗主遠遠一瞧,打发了仙童送来一张带着紫丁兰香气的帕子。
帕子上的味道,和小宗主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他舍不得用,便将小宗主的帕子封入乾坤錦囊,施法留存上面的香气。每害相思,便睹物思人。
唉,他与小宗主也是话本一般的香兰姻缘,若不是那贼人横刀夺爱,说不准——
然后,
这明里暗里要做小宗主童养夫的,便在茶馆中挨了打了。
这人修为不浅、家世绝佳,只可惜双拳難敌四手,叫一眾年轻气盛的修道者团团围住,自然落了下風。
——毕竟,愿意做小宗主未婚夫的何其眾之,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大放厥词呢?
不知道多少人要排队做小宗主的脚垫呢。
再说了,
他们……他们打不了元婴大圆滿的貝茂清,还打不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吗?
只是,这人竟是真有几分家底,虽落下风,可并不狼狈。
前头有人言之凿凿地称他收藏小宗主香帕的行为下流至极,伸手便要夺走他的錦囊,说是要替他将这香帕物归原主。
这人怎会不明白围着他这些人的心思?
虽落了下风,却是死死护着那只乾坤锦囊。
这些人拿蓝衣人没有办法,
都是仙门世家众人,小打小闹尚且算是少年意气,要是真出了人命,怕是难以收场。
于是,
这群人从背后踹了这蓝衣人几脚,便四散而去了。
只留下蓝衣人一人,半倚在茶馆香楼后院低低喘息。
身上疼痛难耐,
他从锦囊中掏出小宗主的那方香帕,盖在了脸上。
铺天盖地的紫丁兰味道向他袭来。
就好像触及小宗主了一般。
直到,
不远处响起异动。
蓝衣人警觉地收起帕子,发现是个通体青色肌肤的男人翻墙而入。
这男人相貌英俊,却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和朱门绣户的茶馆香楼格格不入。
他探了神,发觉对方身上并无灵力波动。
相比是什么低阶妖族与修道士身下的混血,这才肌肤发青、样貌奇特。
茶楼的杂役真是越来越没要求了,这样的竟也能进来。
蓝衣人并没有将这个男人放在心上。
他站起身正要走,一转身,却被那人拦住了脚步。
“这是什么?”
青皮人指着蓝衣人手上的帕子,问。
蓝衣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得意,张口便来:
“哦,你问这个啊……”
“是我妻子为我绣的,云绸锦缎,因着绣得太专心,还染上了我妻子头发上紫丁兰的气息。男人啊……有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