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維奇的声音,“您不该这么捏着他。”
“赛桃会难受的。”
維奇的一只手搭在了美伦普塔的肩膀上,神情认真。
“好笑,”美伦普塔正眼也不看维奇,用力甩开了对方的手,“你装什么装,现在知道他会难受了?”
“我刚刚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都要呼吸不过来了,你还是跟条狗一样地在吃,怎么,现在吃得幹干净净了,理智又占领高地了?”
美伦普塔嗤笑。
“陛下,”维奇一雙比红海还要深邃的眼睛泛着水光,似是真情流动,“我和小神官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
“维奇,亏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
“你和我未来的妻子亲得难舍难分,现在又来说你们才是两情相悦,那我是什么?啊?我是什么?!破坏你们的第三者?还是欺占你心上人的恶霸!”
美伦普塔似是忍无可忍了,松开手,一拳打在维奇颧骨上。
维奇一动不动,一线鲜血,就这么从他的嘴角流下。
直到今天之前,他们都是最好的兄弟,八年远征,臂膀相倚,他们取得的胜利随着游吟诗人的歌声传遍四方,哪怕是敌人也敬畏这对少年,上下埃及更是无人不为法老与将军的情谊所动容。
原来男人的情谊不是钢,而是铁;冷的时候坚硬无比,一推到熔炉里,顷刻便化为一滩水,不成形状了。
友谊,原来是如此灵活的情感。
“你知道吗?”美伦普塔气一沉,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我曾经想过……我的婚礼,一定要让你坐在上位。”
“我最希望得到的就是你的祝福,”美伦普塔声音很冷,尾音几乎是微不可闻地颤抖着,“至少今天以前是这样。”
最痛彻的背叛,总是来自最信任的人。
维奇一声不吭,只是垂着腦袋,缓缓道:
“陛下,”
“我们是两情相悦。”
“好啊,好一个两情相悦!”
美伦普塔怒极反笑。
“赛桃,当真是这样吗?”
美伦普塔冷冷地看向赛桃。
如果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那他就把人带回宫里去,赛桃不必做神官了,先从说话学起,说他想听的话。
如果只能见到他一个人,还是学不会怎么说话的话。
就*到他懂事好了。
*到赛桃连话都说不清楚,两条腿一个劲地痉挛,眼睛向上翻,整个人变成坏掉的娃娃。然后,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教赛桃,怎么说出正确的话。
“他将您的赏赐赠与我,”维奇的泪溢满了眼眶,看来,与挚友的决裂并不是没有伤到他分毫,“我也将我的那柄匕首送给了他,您记得的,我母亲的匕首。”
“我们交换了定情信物,就像是交换了彼此的心脏,再也不能分开。将来我们魂归故里,阿努比斯要一同称重我们的心脏——我们绝不会分开。”
维奇咬字很重,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是吗?”美伦普塔嗤笑,“让我们来问问小神官的意见吧。”
美伦普塔很清楚,自己在威胁赛桃。
“赛桃,”美伦普塔死死地抓住赛桃的手腕,那雙金色的眼瞳盯着赛桃的眼睛,“你和他,是两情相悦吗?”
当然不是!
赛桃这才想起来……之前偷维奇身上那把黄铜匕首的时候,好像是胡言乱语过喜欢他之类的话……
可他万万没想到,维奇竟然当真了!
剧情肯定是走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