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弃权。”
药味久子一只手卷着自己的长发,“这种事情和我扯不上关系。”
“那么。”
一个主持的声音说,“既然已经有五名理事成员提议,且暂时没有人表达反对,那么汤玛斯·普拉提纳柏格被剥夺捅破了理事会成员的席位,其替代成员将由——”
“我不认同。”
潮岸同样使用了虚拟影像出席,“此前提到的儿童福祉和安全保障方面需要动用学园都市当中的安防力量,这部分和我的管辖权限存在重叠——没必要让两个统括理事会的成员都插手这一方面。”
“也就是说,如果不借用你手下的武装,而是自成一派地拥有能够进行干涉的力量,那就没问题了是吗?”
亲船最中立即咬着对方的说法回应道。
“这——我可没有这么说。”
“关于这一点,我是从救援路线上一路晋升上来的,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这位。”
根丘则斗是本人出席,看向了速水晃的方向:“对于破坏性试验的界定和学生知情权的尊重这两点存在许多主观因素,你要如何平衡这其中的界限?”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操齿凉子。
为了拯救重病的母亲,她「本人同意」在自己的身体上进行器官和组织的置换实验,以及有关于制作机械分身的数个研发项目,这毫无疑问是会对自己身体产生严重破坏的试验项,但考虑到当事人本人坚持且没有其余的志愿者,研究人员们最终还是同意了在她的身上做这种实验。
“如果在这个时候,由你判断实验不应该进行下去,那么,难道要那孩子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死掉吗?”
这是正面的例子,而反面同样有许多。
比如说如今的第三位就曾经被哄骗走过基因信息,成年人是会说谎的,而不论经历了何等程度的教育,孩子在人生经验上总归会有所欠缺,这种无法直接通过知识来进行积累的经验会令他们做出一些不那么准确的判断,倘若以一个孩子的个人意志作为判定基准,那么未免又有些太过有失偏颇了。
当然,还要考虑孩子的心情不定,想一出是一出,或许在今天答应了参与某项试验,信誓旦旦地表示不会退出,但又过于高估了自己对于痛苦的耐受程度,在下个月的时候就表示想要退出——可设备和人员安排都已经就位,在这个时候选择退出只会带来巨额的研究财产损失。
“你说得对!”
有人立刻响应道,“要是让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学园都市里哪还能有适合研究的环境?要我说,学生本身就该服从能力开发的安排!”
也有人将目光扫向坐在这里的速水晃。
“说到底,就算眼前的这位是一位「木原」,年龄未免也太年轻了些吧?如果说之前的汤玛斯·普拉提纳柏格会因为年龄太小经验缺乏而出错,而现在要换一个更缺经验的人上来,这是否有些……”
他没有将话说得很明白,但那刻意构成的留白才是目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几个亲自到场的理事成员和三维投影的虚像一起互相交换眼神。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确实……”
“我需要重申一点。”
速水晃在这个时候举起了手:“申请成为统括理事会成员的并不是我本人,而是次时代aim演算装置,也就是说,集成在虚数学区当中的人工智能。”
“……哈?!”
之前私下里沟通的时候可没有讲过这一出!就连贝积继敏都忍不住眯起眼睛看了过来。
“今天由我坐在这里,只不过是为演算装置提供必要的启动钥匙,而所有的耦合人格共同形成决策,总比我们十二个人坐在这里讨论要公正客观得多。”
速水晃两手一摊:“既然靠人类的语言辩论不出一个值得所有人信服的答案,那为什么不将这一切交给更科学的计算结果呢?”
毕竟我们只需要在演算式当中不断加入需要参考的边界条件,就能够求出一个还算能接受的解。
“靠那种东西来管理人类,那怎么可能——”
根丘则斗拍案而起。
“我倒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亲船最中突然说:“我想请问,这种通过计算结果来形成决策的形式,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来不断自我优化迭代是吗?”
“没错。”
速水晃点头:“就像是计算机和计算机互相下围棋一样,摄入的数据量越大,持续运行的时间越长,形成的结果就越公正客观。”
“那老身就没有疑惑了。”
她重新靠在了靠背椅上:“引入自动决策机制在学园都市当中并非全无可参照先例,在律法领域,许多简单的案件就会交给计算机来自动决策,这种手段也大大降低了学园都市的用人成本……既然已经有了成熟的范例,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大也最知名的科学都市,为什么不向前再进一步呢?”
“那你又有什么理由保证,这种演算装置不会遭到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