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是皇兄器重的臣子,长公主必须站出来主持公道,平息争端。
收到赵清仪递来的眼神,长公主心里有了数,当下派贴身宫女带禁军前去官舍搜查。
闹哄哄的宴席才慢慢平静下来,只是大家都没了参加喜宴的心情,反倒想借机看场好戏。
赵清仪几乎可以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红唇始终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扭头小声吩咐檀月,让她去主家跟前赔礼致歉,顺道给对方一个准备,免得接下来不可收拾,影响心情。
新郎官乔文柏是知道张婉琰与赵清仪的交情的,况且赵清仪的县主身份摆在那里,于情于理,他都能理解。
“事情发生在我乔家,该下官给县主赔不是才对。”怪他没有事先弄清楚,把和县主不对付的人请到了席面上。
檀月一五一十将乔文柏的回话带到,赵清仪欣慰之余,还是恼的,毕竟是她好姐妹一辈子就一回的大喜事,硬生生让这帮人坏了气氛。
对面的李衡忐忑难安,他越是不安,袁四郎心里越肯定他有鬼,觉得自己今日赌对了。
谭夫人也暗自得意,悠哉悠哉吃了盏茶,睨向赵清仪的眼神充满挑衅不屑。
当初赵清仪眼高于顶,拒绝她谭家的婚事,今日她就要好好看看,看赵清仪是如何从云端跌落,遭世人唾弃的。
到时候就算赵清仪跪下来求到她面前,她也绝不会多看一眼,别说嫁给他儿子当正妻,做妾她都嫌弃。
禁军的动作很快,不消半柱香的功夫,便捧着一只木匣子回来复命。
瞧见那只匣子,李衡苍白的脸色顷刻灰败下去。
匣子是他的。
长公主起身上前,看了那匣子一眼,“这是何物?”
禁军立刻打开,“都是些杂物,并无异常。”
袁四郎势在必得的笑意僵住,他冲过去在匣子里翻找,“怎么可能?不对,县主的小衣就在匣子里头!是你们拿走了!”
袁四郎指着禁军的鼻子,“是不是你们拿走了?”
“放肆!”
长公主往日宽和待人,却不代表她没有脾气,面对袁四郎这种搅事精,她更是不假辞色道,“你的意思是,本公主的人徇私包庇?”
袁四郎膝盖一软,扑通跪下,直呼不敢。
长公主懒得理他,又问禁军可有搜到所谓的贴身小衣。
禁军面不改色,“搜到了。”将折叠好的小衣呈上。
袁四郎立刻大笑着叫唤起来,“对对对!就是这件红色小衣!就是李衡私藏的!”
下一刻禁军又道,“不过这并非从李大人那里搜出来的,而是在袁大人的枕头下。”
此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袁四郎半跪的身子一晃,差点倒下。
什么?他听到了什么?
从他枕头底下搜出来的?
怎么可能!
“污蔑!这一定是污蔑!”袁四郎大喊大叫,冲过去要撕打回话的禁军,“李衡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反口来污蔑我?”
禁军都是一帮练家子,根本不惧他这点力气,后头的禁军一拥而上,拔剑指着袁四郎,他这才消停,重新跪回去。
“长公主,这其中一定有诈!”
袁四郎语气肯定,“是李衡,李衡是最后离开官舍的,肯定是他临走之前,将小衣塞到在下枕头里!”
李衡气笑了,“污蔑你?你有什么值得我费心污蔑?”
事到如今,他看清了眼前之人,不再客气。
“你别得意!”
袁四郎死不悔改,“县主的小衣在我这里,现在和县主不清不楚的人成了我,就算今日我名声扫地,我还能娶县主回家,李衡,你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哈……”
李衡的脸色果然又变了,惶恐不安地望向赵清仪。
他真的不知道事情会闹成这样,早知如此,当日在赵家,他就该将那小衣销毁才是,不至于连累县主。
赵清仪依旧如局外人般,慢条斯理地用着喜宴,一举一动,皆是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