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跟没事人一样,在她身上擦干了手,哑声问,“这会儿好些了吗?”
赵清仪紧张地脚趾都蜷缩起来,刚恢复一丝清明的脑袋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混沌,她难耐地瑟缩着,拢起散乱的裙摆。
“好、好多了……”她言不由衷地推开楚元河,扯过被褥挡在身前。
楚元河眼神一暗,并未言语,也未纠缠。
殿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两人都没说话,赵清仪等不到他下一步动作,索性往软榻另一头挪去。
她抱着被褥,半靠在软榻一侧,极力忍耐再度汹涌的湿热,她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都好了的,突然又不受控制……
藏在裙摆的双腿开始颤抖,她拼命压着,不让对方觉出异常。
先前都那样了,他也没有动她,可见他对自己的喜欢或许只是留于表面,不然她想不到什么理由,能让他抵死不从。
既然他不愿,那便算了,她还强求什么。
实在不成,那也是保命要紧,清白……反倒是其次了。
楚元河并不知她在想什么,僵在另一头,“……般般?”
她看着脸色很不好。
“怎么了?”他焦灼不已,“又难受?”
他不问还好,一问,赵清仪便觉羞耻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并非纵情之人,先前种种,只是中了药,无可奈何,顺势而为,毕竟她不排斥楚元河。
当他只个解药就好了,赵清仪都安慰好自己了,只等水到渠成。
可他的拒绝,让她此刻的无措煎熬显得格外难堪,似乎这一切成了她的一厢情愿。
况且,方才他勉强为她疏解过了,自己若再开口索求,岂不是把她高高在上的贵女体面扔在地上。
回头还不知他要如何嘲笑自己。
楚元河哪儿知她心中这许多弯绕,他亦有他的顾虑。
但看她脸色不好,还是靠了过去,“要我再帮你……”
“不用!”赵清仪冷声拒绝,语气里带着赌气的怨怼,“死不了的,你可以走了。”
还“帮”?说得这般勉强。
“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楚元河想触碰她的裙摆。
赵清仪怒了,“我说了不用你!”
许是身子难捱,又或许是她奇怪的自尊作祟,喊出来的瞬间,泪水不争气地滚落。
楚元河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怎么突然就哭了?
这么难受吗?
……也是,他也难受,更遑论赵清仪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恐怕更难捱。
他薄唇紧抿,思索她拒绝翻脸的理由,“是我方才……弄得不舒坦?”
他觉得自己还是掌握了分寸的,仅在边缘试探,并未伤及内里。
赵清仪不想搭理他,扭过身去强忍着,散乱的青丝铺洒在她白皙的后背上,与汗湿的肌肤和小衣细带交缠,别样的旖旎。
楚元河极力压抑的恶念呼之欲出,极限了,他不想忍了。
他侧躺在榻上,灼热动人的吐息,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赵清仪也在忍着,猝然听到这动静,她耳根通红,酸麻的感觉笼罩全身。
他……是不是闻到她衣裳上的熏香,也……
赵清仪咬着唇,忍了又忍,到底按捺不住,慢慢转过头去。
就见他仰躺着,半截身子靠着床柱,一只长腿自然舒展,另一只膝盖微曲,大喇喇的姿态坐着,单手随意摆弄着,气焰嚣张。
赵清仪脑子轰的一下,脸瞬间红得滴血。
他这是在干什么!
这大概是她此生见过最震撼的画面,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挡住眼睛转过头去,可身体却像被定住,她就僵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