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知对方心意的情况下,她还接受对方不少帮助,如今恩与情都还不上就算了,她还酒后胡来,现在又惹得人家伤心……
“臣妇此前若有冒犯郡王之处,还望郡王多担待,不要往心里去……”都是酒后胡言,当不得真。
楚元河语调拔高三分,透着欣喜,“你果然记得!”
“……”完了,要算账了。
赵清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楚元河连名带姓喊她的那一刻起,一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逐渐清晰,那一夜她醉酒犯下的糊涂事历历在目。
楚元河本就是个不正经的性子,她没回应他的感情之前,对方都同她开了好几回玩笑,若是楚元河计较起那夜的事,她还真不好脱身。
“郡王,有什么事,我们晚些再说……”
赵清仪实在害怕,一是宫中耳目众多,二是至今她都不清楚是何人留她在这凤仪宫,万一对方忽然出现……
没等赵清仪再胡思乱想,高大挺括的身躯骤然将她拢住,她毫无预兆的扑进对方厚实的胸膛里,被裹挟着步步后退,直至背后抵住一棵树干粗壮的梧桐树。
赵清仪脑子完全宕机,这般近的距离已经超出她的可接受的,认为安全的界限,让她一颗心慌乱直跳。
“你……”她有些恼羞。
“有人来了。”楚元河的神情却很严肃,胸膛几乎要与她压在一处。
一方坚实如铜墙铁壁,一方却柔软得不可思议,两相碰撞,赵清仪难堪地别过脸,就见几个宫女从她先前站的位置经过,目不斜视,倒没她们这里瞟。
刚想骂楚元河一顿,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是她误会了。
她还以为楚元河在占她便宜。
二人皆屏息,直到那几个宫女彻底走远,赵清仪不敢往下看,只能保持抬头的动作,瞥了眼被他按在头顶的手腕。
“可以放开我了。”轻柔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等对方松开桎梏,赵清仪才发现自己有些腿软,估计是被惊吓的,不得不扶着身后的树干稳住身子,飞快整理好衣衫上的褶皱。
“赵……不对,现在该叫你县主了。”楚元河就跟没事人一样,“县主,多日不见,你我怎么生分了?”
“没有的事。”她们原本也不熟的,赵清仪绕开他走了。
楚元河莞尔,三两步跟上去,“本王还有话没说完呢……”
赵清仪耳中嗡嗡,忍不住啐他,“你快离我远些,不然一会儿又让人瞧见了。”
“不会有人来了。”她走得实在太快,楚元河只能再次出手拉住她,“你还没好好看看这座宫殿,怎么能随便走了?”
楚元河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本王与你实话实说,是陛下叫我带你逛逛凤仪宫,让你瞧瞧这宫殿造得如何?可有什么不合心意之处?”
自父皇母后离宫,这皇后寝宫便一直空置,如今他继位了,按照赵清仪可能会喜欢的样子翻新过。
赵清仪却不知这些,她低头,“皇后寝宫,岂是我一介外命妇能非议的?”
肯定是楚元河又在拿自己寻开心,“郡王再胡闹纠缠,我可要喊人了。”
“你喊吧。”楚元河义正辞严,逗弄赵清仪,“喊破喉咙,本王今日也得完成陛下交代的差事。”
赵清仪停下脚步,昨日在脑中盘桓整夜的疑惑,似乎在此刻串联成线,让她陡然生出不详预感。
她只是捐银三万两,就换来一个县主身份,还被冠以极僭越的封号,如今陛下又让人带她来皇后寝宫……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这也太荒唐了。
且不说她已嫁为人妇,即便真被皇帝觊觎,也不可能上来就给她皇后之位。
……楚元河果然又在拿她寻开心!
“我差点信了你的邪。”赵清仪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
就在她快要跨出凤仪宫的宫门时,楚元河侧身挡住她的去路,笑容玩味,“这可是陛下旨意,你敢不从?”
“别胡说。”赵清仪低声呵斥,下意识看向四周。
那种藐视皇帝的行为,她只在年少不懂事时做过,现如今她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大放厥词,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楚元河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笑容愈发明朗,衬得那双桃花眼勾魂摄魄。
他压低声用商量的语气,“你若实在不想从了陛下,那就……从了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