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受不了丈夫的三妻四妾,抑郁而终,比赵清仪死得还早。
赵清仪原本与她关系不亲,如今重活一世,对待这个骄傲任性的堂妹,反倒有些感同身受。
说到底,赵温仪只是骄傲任性,并未做错什么。
思及此,赵清仪备了一份薄礼送去二房,赵温仪刚沐浴完,看到礼物颇为诧异。
她们年岁相当,自小就互相攀比,她想不到对方能如此好心,“大姐姐有事?”
赵清仪笑笑,“没事,只是今夜二婶一席话,听得我有所触动,虽不是我影响了你的婚事,但到底姐妹一场,待你出嫁时,我会为你添妆,算是弥补一二。”
“不必。”赵温仪不紧不慢通着发,脸上写满倨傲,“你都说与你无关,还弥补什么?我至今未嫁,是我自己瞧不上他们,跟你有什么关系。”
还真是嘴硬,分明心里对她有怨言。
赵清仪也不生气,“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长姐只是提醒你一句,若真有相中的俊俏才子,还得多方打听对方的家世背景,尤其,对方是否已有妻妾……”
赵温仪瞬间就不淡定了,眸色锋锐,“你想说什么?”
难道她已经知道什么了?
赵清仪原本只是好意提醒,但看对方神色异常,忽然生出个不好的念头。
最近二婶冯氏还在给她相看,都被赵温仪拒绝,莫非……她并不是一直心高气傲,而是已经与谭尹有所往来,所以才一再拒绝冯氏?
也是,会试已过,谭尹身在其中定然已初露头角,赵温仪看上对方不奇怪。
事已至此,赵清仪还能如何,或许就是命吧,“一句提醒而已。”
回到揽月阁,赵清仪还想着这件事,进屋好一会儿才察觉身边有人,抬眸一看,是楚元河。
她惊讶,“……你怎么进来的?”
这里可是赵府,不是她在外头住的宅子。
“很难吗?”楚元河似笑非笑,指着她的院墙方向,“平西王府就在隔壁啊。”
去岁王府失火,重修府邸,他特意向楚天霸要了与赵家最近的院子,方便他翻墙。
好嘛,真是到哪儿都躲不开他。
赵清仪觉得好笑,忽然问,“你是不是早就觊觎我了?”
不然为何总是这样巧,未出阁时,他的王府在她家隔壁,出阁后,他新买的宅子又在她夫家隔壁,永远是一墙之隔。
“你才知道。”楚元河步步逼近,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噙着玩味,慢悠悠将她逼直门边,“我都自带宅子来当你外室了,你还要考虑多久?”
尽管赵清仪已经适应了对方的节奏,依旧会因他的靠近脸红心跳。
她垂下脑袋,藏住眼底翻涌的不安,“我……不会在赵家住太久的。”
这次没有拒绝的意思,只是她还需要时间。
楚元河一手捏着折扇,一手撑在她头顶上方,沉吟片刻后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去赵宅等你?”
想了想,也能理解,赵清仪脸皮薄,大抵不愿让第三个人知晓她偷偷养男人的事实。
“是要瞒着你父母,金屋藏娇?”
赵清仪被呛红了脸,金屋藏娇能这么用吗?
忍不住瞪他一眼,“想哪儿去了,我是说我不会一直住在赵家,但眼下我也不能离开,还有事情没查清楚。”
有一点她还想不通,明明她重生了,按照前世的轨迹安排父母的回京路线,为何又出了差错?
这其中,要么有针对父亲的人和自己一样重生了,要么,就是那人藏在暗处,藏在她身边,打探到她的消息。
赵清仪仔细回想身边的人,檀月俏月不必说,绝对忠诚,管事妈妈识时务,不会没事与她作对,唯一出现过纰漏,就是在赵漫仪回京那日,她曾在李家偷听她说话。
现在她怀疑,是赵漫仪把消息透露给方姨娘,那么所谓的流匪极有可能是方姨娘安排的,可她一个姨娘,哪儿来的本事?
赵清仪想不通,所以她必须回来铲除这个隐患,此前她已经给方姨娘下了套,只等对方动手,抓个现行。
楚元河能感受到他们彼此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至少,赵清仪会和他说自己的烦忧了,便附和着点头,“驸马倒是提过一嘴,他也曾怀疑劫道的流匪并非偶然。”
顿时引起赵清仪的关注,“当真?驸马是如何说的?”
“匪寇大多是三教九流之徒,鱼龙混杂,武功路数层次不齐,然而当日劫道的流匪却训练有素,出招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