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嗓音低沉,又透着一丝小心翼翼,他总是不确定,一直在追着她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我不知道……”赵清仪坐着不敢动弹,染着水汽的睫羽抖得厉害。
楚元河总是喜欢偷换概念,她只说考虑养几个容色绝佳的男人,又没说过一定会是他。
可眼下这情形,她若如实说了,对方会生气,会翻脸?又或是作出那副楚楚可怜,惹她怜惜的姿态?
“那你再想想。”楚元河俯身,几乎咬着她的耳垂与她低声呢喃,“想一想,要不要接纳我?”
这距离太近了,赵清仪咬着唇瓣,脸颊再度泛起红晕,她该庆幸,还好她是坐着,她都有些腿软。
但凡楚元河再近一些,她就要承受不住落荒而逃了。
“我们能不能……说些别的?”攥着椅子扶手的细指泛着青白,已然显出她的紧张局促,赵清仪面上却还强作镇定。
“不能。”楚元河毫不留情地否了,呼吸从她的耳垂滑至颈窝,“我哪里不好,让你不喜欢了,你说出来。”
他克制着,薄唇始终没有触及女人温软的肌肤。
可赵清仪每一寸皮肉,皆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灼热,这种感觉总是令人失控,她不喜欢。
她不喜欢万事万物脱离她的计划,楚元河就是她计划之外的存在。
但这话她要怎么说?岂不是变相的告诉对方,她的心乱了。
赵清仪是要面子的人,她做不到楚元河这么直接,这么肉麻。
“怎么又不吭声?”
楚元河眸色沉沉,虎口锢住她秀气的下巴,迫使她正视自己,粗粝的指腹缓缓压上了她的唇,时轻时重。
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张小嘴生得这样好看,怎么就不会说话了?”
他等她给他一个痛快。
他压的力道有些重,赵清仪直觉危险将近,再不说话,对方怕是要咬她了。
她垂下眼帘,还是那句话,“我没有不喜欢你……我说过的。”为什么还要她再说一遍?
楚元河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的气息来到她唇边,将她贴在颈侧的长发拨至身后,另一只手掌住她白皙泛红的细颈,迫人的气势散遍全身。
这个距离,他能看清她雪白肌肤上的细小绒毛,“没有不喜欢又是什么意思?”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
他要的不是这种模模糊糊的答案。
他压得越来越近。
赵清仪被他扣住了后脖颈,只能仰起脸,但她还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垂着眼帘,扶着椅子的手都有些抖。
“我……我真的不知道……”
不要再逼她了,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她的心意,“或许,是介于喜欢和不喜欢之间……唔!”
男人掌心收紧,她颈后的皮肉也随之一紧,赵清仪轻哼一声,终于抬起眼睫,撞进他眼底的墨色。
漆黑深邃,又藏着致命的吸引。
她、她也不是完全不喜欢的。
“嗯……可能、可能有一、一点点……的喜欢你?”
说完就后悔了,她在说什么呀。
赵清仪羞赧地闭上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天知道要她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楚元河没有错过她的神色变化,某种冲动在他心头荡开,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他猛地往她脖颈一扎,唇用力地印在她颈间的软肉上,张口咬了下去。
赵清仪疼得皱眉,险些叫出声来,刚准备伸手推他,他便起身离开了,一切发生得太快,细微的疼痛也在眨眼间消失。
赵清仪险些以为是错觉,可被他咬过的地方还残留灼热,提醒她刚刚的确发生了什么。
她惊讶地捂住颈侧被他咬过的地方。
就……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