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蔑与无视再次激怒了赵漫仪。
“你站住!”
赵清仪脚步一顿,头也没回,“你放心,你喜欢的,我不同你抢,早晚,我会送你们一家团聚的。”
李彻,骏哥儿,乃至整个李家,她会一个一个送走,全都去陪赵漫仪。
赵漫仪却愈加愤怒,她最讨厌赵清仪这幅高高在上,无欲无求,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以为把我困在这里,你就能在李家太平度日了吗?”
赵漫仪自以为拿捏了她的把柄,笑意逐渐疯魔,“你最好放我出去,否则,我定要将你的秘密公之于众,让你遭万人唾骂!”
秘密?
这倒引起赵清仪的兴趣,她侧目莞尔,“我竟不知,我还能有秘密在你手里?”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赵漫仪笑容狰狞,“你且等着看吧,你不让我好过,我也定要你身败名裂!”
她言辞凿凿,仿佛真攥住了赵清仪什么把柄似的,余下尽是癫狂大笑。
檀月鄙夷道,“奶奶,她已经疯了,咱们别理她。”
“就是。”俏月也说,“她如今自身难保了,还能有什么花招?”
赵清仪确实没将威胁放在眼里,她最大的秘密便是重生,但她从未对第二个人言明。
而赵漫仪所谓的把柄,估摸着与邢妈妈上回禀报之事有关。
怀疑她与李衡有染,实在可笑。
赵清仪收敛神色,听着柴房里的狂笑辱骂款款而去。
李彻废了之后,赵清仪没有装病的必要,照例和往常一样打理后宅,得空去巡视铺子,月底盘账时,李骄过来请安。
他在家中待了有段时日,即将随孔先生离京,母子俩最后叙话一番,便于城门口辞别。
另一厢,李衡在整理这段时日关于李骄的课业,李骄是个极刻苦的孩子,时常来请教他的学问,是以留下了不少纸张,他便一一收拾,准备寻个机会交给赵清仪。
便在此时,他发现一堆书卷里夹进了一张信笺,打开后发现是赵清仪的字迹,邀他傍晚角门一会,要他把李骄的课业送过去。
之所以认得赵清仪的字,还是因为李骄开蒙时临摹的就是赵清仪的字帖,他这儿存放了不少,不会认错。
居然想到一处了。
李衡自觉是心意相通,便将那信笺揣进怀里,加快整理书案,待到傍晚时分,他便抱着厚厚一叠纸张等在角门处。
赵清仪外出巡视铺子,很少从正门进出,李衡没有怀疑,一直耐心等着。
等到天都黑了,没看到赵清仪回府的马车,却等到隔壁琼华堂大呼“走水了”。
琼华堂与揽月阁相近,揽月阁的仆婢犹豫一瞬,便都跑去打水相救。
院里顿时空了下来。
李衡抱着一叠纸站在角门处犹豫不决,是该继续等着,还是过去帮忙?没等他纠结完,就被人从后敲了一记闷棍……
赵清仪听闻家中走水,即刻从铺子回来,到琼华堂一看,不过是小厨房的柴火掉落,点燃了周遭的干草,好在救火及时,并未酿成惨祸,她便没多想,在两个婢子的陪同下回到自己院里。
看着院中仆婢个个灰头土脸,赵清仪柔声道,“今日大家忙着救火,也都累得不轻,便都回去好生歇着。”
檀月俏月也被打发下去休息,赵清仪才揉着隐隐酸胀的胳膊回屋,刚拢起门,她便察觉屋中有异。
是一股淡淡的香气,乍闻之下时隐时无,可门窗一闭待得久了,那股香气便愈发浓烈。
有些熟悉。
不等赵清仪仔细回想,沉重的喘息声却在向她步步逼近。
她还保持着关门的动作,听到动静后脊背一凛,顿时想起来了。
那不是赵漫仪先前给李彻用过的催。情。香吗?!
赵清仪即刻要夺门而出,有人却抢先一步,从背后将她抱住。
“嫂嫂……”李衡混乱的嗓音响起。
赵清仪扭身一个巴掌重重甩过去。